开了,露出两排清秀小字。
白衣老者正要细看,手腕突然一酸,便就松了手,眼看帕子就要被“歹人”收起,顿时焦急万分,顾不得左右其他,扭头叫唤着伙伴们,指着那帕子:“快快!你们傻愣着作甚?那帕子上有首诗!再不抢回来,就要被扔了!”
此时的德明公看起来就像是个心爱的东西被抢走的孩童,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拉帮结派”也要把自己心爱的东西抢过来。
原那其余八个老者都看着白衣白发寿眉的老者莫名其妙的举动,不明所以,此时只听了“有一首诗”这几个字,却出乎人预料之外的,齐齐冲了上去。
男人暴怒中带着无奈……有道是,匹夫一怒,血溅千里。可是,面前的这几位都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家了。他是怎么样也下不去手,欺负一群老叟,不觉是什么光荣的事。
狠狠一咬牙,狠声狠气说道:“等着。”却自己把已经收到怀中的帕子拿了出来,见几只手齐齐抢过来,他把帕子往手心一拽,瞪目喝道:“别抢!抢坏了谁都没戏。”
那几只手在空中齐齐收住,讷讷僵持在半空中,男人这才不甘不愿,满脸不情愿地将帕子塞到年纪最大的德明公手里。
待得帕子一得手。德明公迫不及待展开帕子。眼神迫切地在帕子上梭巡。只见白色丝帕上绣着青竹。旁边便有小字: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好诗!”袁公最先赞叹起来,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那帕子看,而其他几位老者,似乎正品味此诗,只觉得回味无穷。
忽地袁公转身,那双贼亮贼亮的眼,就从帕子转移到苏白芷的脸上,袁公忽地拱手,“芷儿侄女,看在我俩投缘的份上,还请将那人请出来,我等老家伙们实在是敬仰此人,希望能与他一见。请为我等接引。”
他这般一说,那其余还沉浸在好诗的喜悦当中的老者们,一个个晃过神来。
面对几个老者如狼似虎,暗含逼迫的目光,苏白芷含腰拔背,坐如钟,却又显得从容自在。忽地唇角破开一抹浅笑,噙着笑,抬手点面前的蒲团,道:
“我今日所作之事,就是想要告诉几位老大儒们关于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明日歌》之事的事实真相。左右几位老大儒们已经来了,何不尝一尝我为大人们斟的好茶?”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袁公等人再迫不及待地追问,便显得小气了。人家不是不告诉你们事实,而是让你们等一等。若是强逼人家说出来,反而显得小气和尖酸。
几人相望一眼,便竞相向前几步,学着苏白芷的样儿,盘腿坐在身下的坐垫上。
白衣白发寿眉的德明公脸不红气不喘地将手中的帕子收进怀中,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他只觉得手臂又是一麻,回头手中的帕子不翼而飞了。
“是谁抢……”正要提气大骂。忽地一道低沉的声音戏谑响起:“德明公看完了吗?”又道:“德明公当学完璧归赵。”
德明公脸上一点儿都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问:“完璧归赵,你是失主吗?帕子是你的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才之意我等读书人才懂得,这帕子放在你这个只会武刀耍枪的莽汉身边,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还是老夫来保管吧。”动手又要抢。
男人双目之中,寒光一闪,手里夺了帕子,脚下退开好几步,将帕子小心翼翼收回自己怀中,才又冲德明公淡淡说道:“此物乃苏大姑娘擦手的私物,德明公这么个男子收着,不怕别人议论吗?”
德明公“唰”的一下面红耳赤。倒是忘记这一茬了。但随即,他便瞪目恼怒反击:“小子,莫非你就不是男儿身?”
岂知,男人洋洋得意扬起下巴:“我得苏大姑娘委托扔帕子,我得了委托,德明公也得了委托么?”
“你!”德明公白胡子都被气翘了。
苏白芷额上青筋一突一突,忽地抬手朝男人望去:“裴公子再捣乱的话,白芷只好请你出去。”
男人脸上的洋洋得意顿时没了,乖巧得让人不敢置信。甚至,苏白芷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自从那一日在翠云楼一遇之后,第二日这男人对她的态度就出奇的好,可以说是有些殷勤起来。
苏白芷十分不解。但她每每看到这男人的眼睛,平静无波的心,就会起一丝波澜。
终于安静了,苏白芷的手将白玉托盘里的物件一个个在矮几上摆放好,几位老者们看着满桌子新奇的玩意儿,一个个心里琢磨起来,苏家这位大姑娘,是要做什么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