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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子听得非但不觉得生气,还觉得全身热血沸腾。自这第一天之后,老爷子操练起苏白芷来,才真正的带着军人的铁血。
……
这是之前的事儿,后来老爷子真的是下了死功夫练兵。他看过苏白芷射箭的准头,也看过苏白芷的身法。
当时十分吃惊。苏老爷子并不知道他面前的苏白芷早就被换了芯子了。只以为真的是如苏白芷嘴里说的那样,自己偷偷习武。
老爷子惊诧于苏白芷偷偷习武,身法虽然比不上战场的老兵,却胜在身姿轻盈上。还有那射箭的准头,这都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
射箭,这可是真功夫的。
看完之后,老爷子得出一个结论:“你箭射的是极好的,马术也不差,招式虽然古怪,胜在不花哨。最大的弱点就是身子骨差,一身好箭术根本没有一个能够匹配的力道支撑。”
从那时候开始,苏老爷子极力致力打磨苏白芷一身筋肉骨头。除了操练苏白芷,更是要逼着苏白芷吃下两大碗饭,才会放行。
……
这一日在苏老爷子无情的操练中,又过去了。
可是苏白芷并没有像以往那般,用过两大碗米饭就坐马车回西郊别府。她留下来,倒是让苏老爷子稍稍吃惊了。
“今日无事?”言下之意是,你怎么还不走的。
苏白芷勾了勾唇,“倒是有一事要劳烦老爷子了。”
苏老爷子一下子特高兴,这孙女肯开口烦他做事,这比别人答应帮他的忙,还要让他高兴。
“你说。”
“我以前身边的那个大丫鬟叫做春兰的,我要她和她娘老子的身契。”
老爷子哪里知道春兰和苏白芷之间的那点儿破事。当时他还没回来呢,后来回京了,府里也不会有谁专门给他说一个丫鬟的事儿。
“哦……她不是你母亲指给你的人吗?”言下之意是说,既然是林氏亲自指的人,怎么还向家里要身契。
“她当初并不是我要带走的人,身契不在我娘那儿。“
老爷子又奇怪,怎么好端端要身契,“你要她和她老子娘的身契做什么?”
“我不用她了,放她和她老子娘出府。”苏白芷轻描淡写两句带过这其中发生的许多事情。
苏老爷子也算看出来苏白芷不愿意多说,他自己也识趣,闭嘴不问,只说:“知道了,这件事你放心,你祖母会给你办好的。”
“这个可不行,我要亲手将身契交给她。”
老爷子一听,心里顿时有些明白了,孙女这是要与那丫头断绝了关系啊。
可是,孙女又为什么这么做?不就是一个丫鬟么?
想了想,到底没去傻乎乎地惹人嫌,哒哒哒几步跑到院门口,撩起大嗓门儿,冲着外头喊了一声“苏全”。
苏白芷便听外头脚步声起,然后死老头儿又冲着苏全吩咐下去:“你去找老夫人,问她要那个春……春兰的身契和她老子娘的身契来。”
苏全应了声,就下去了。
苏白芷又想起昨夜里林氏说的那通话。仔细想着,她娘那性子慈软是慈软,可要是打定主意了,也没那么容易就被说服。
她娘说要回苏府来,就肯定会回来。劝也不听的。
“祖父,还有一件事。”思索片刻,苏白芷施礼。
她这般慎重施礼,把苏老爷子小心肝儿吓得不轻,十分有些受宠若惊地道:“你说,你说。”
苏白芷交出一张信纸来:“祖父,您瞧瞧。”
苏老爷子狐疑地接过,展开一看,上头熟悉的字迹,都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个儿就明白这信是谁的手笔。
“平妻?”老爷子忍不住怒道:“还让你母亲做主抬平妻?”
轰!
怒火一下子爆发了!
大历朝的京官,就没谁敢抬平妻的!
皇帝最恨的就是宠妾灭妻,他儿子居然要抬平妻?
“莫非他以为只要妻子做主抬成平妻,圣上就不会怪他了?”
苏老爷子不肯抬平妻,这反映早在苏白芷的预料之中。苏朗明是个浑人,苏老爷子粗人一个,可心并不粗。不然也不会半生戎马,如今富贵了。
想了想,苏白芷说:“我母亲昨夜与我说,她这半辈子软糯惯了,但绝不让她的一双儿女处境尴尬。母亲是死了心不肯如了父亲的意的。”
她只说林氏的态度,其他私人意见却不发表。
她说完,眼睛却直直地盯在苏老爷子脸上。苏老爷子明白,她是在等他表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