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临时让赵大丫赶出来的。
也许是孙灿烂的手劲儿不如一直帮着赵婶子干粗活的赵二丫,拿起剪刀来总感觉使不上劲,因此虽然孙灿烂的女红不错,可是在裁剪这单项上却不如赵大丫来得灵活精巧。
赵黑牛则拿来了没有带去镇上的木匠工具,又开始叮叮吵铛铛地干起了木工活,嘴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段子轩说着话,话题全是他身体好的那时候如何在山里穿行下陷阱抓野鸡抓野兔驱蜂采蜂窝,两个人一个说得兴致勃勃,一个听得津津有味,倒也显得十分融洽。
赵二丫涂了药膏这会感觉全身都舒服得很,看着孙灿烂将药膏收入荷包,难得安静地坐在孙灿烂身边,看着孙灿烂飞针走钱。
今天孙灿烂做的是棉质的手套,里面直接与手接触的那层用的是细软的棉布,吸汗又柔软,外面用的是青色的绸缎,上面绣的就是前几天段子轩看到过的那只鹰,在两层布料中间孙灿烂均匀地絮上了棉花。
这个地方棉花也算是比较稀罕的东西,虽然靠山屯这附近也有人种植,可是产量很低,质量也不太好,孙灿烂原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更不会好生去研究,她的心可一直都在养蜂这事上了。
如今眼看天就要转凉,为了做手套买棉花才惊觉原来这时代的棉花如此值钱,心里想着是不是来年在这豆腐坊边上开些地也种些棉花。
那天去买棉花,孙灿烂想着马上就要过冬,她自个的冬衣还没有着落,赵家前几年的日子不好过,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暖和的过冬衣裤,心里就想着要顺便买些棉花回来给赵家还有自己每人做上一身新棉袄。
可是看着那好棉的价格,一斤足可以买四五斤白面,心里突然冒出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样一句话来。
在吃饭问题都还没解决圆满的情况下,赵婶子自然舍不得花如此大的价钱给每个人都做上新袄子,最后孙灿烂只好退而求其次,说服赵婶子买了些最次的棉花,总得让大家好过冬吧。
到现在孙灿烂想着那棉花,还直后悔没有提前想到这些,要是在摘棉的时候就提前置办一些棉花,赵家和自己可不就可以穿上絮了新棉花的袄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后来想到了做豆腐,赵家连这最次的棉花也买不起吧。
何况人总是比较好做事后诸葛亮,许多事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却总是晚了,如今原本就稀少的棉花,随着天气的转凉价格也在日渐上升。
“山花姐姐,这里面是什么?”赵二丫没见过如此白花花的棉花十分好奇,指着孙灿烂手上正在缝制的两层布料之间的棉花问道。
虽然这棉花依然比不上前世的好棉,却是孙灿烂在山岗镇能够找到的最好的棉花了。
“这是棉花,两层布之间夹了这层棉花,这手套可就暖和多了。”孙灿烂一边不停地缝着,一边给赵二丫释疑。
“棉花?就是俺冬日里穿的夹袄里面的棉花?可是俺那夹袄里的棉花并不是白色的啊。”提起棉花,赵二丫就想到了冬天里穿的夹袄,她那件夹袄可是赵家难得比较厚实的过冬衣服。
“好的棉花应该是白白的……二丫的夹袄应该有些年头了,所以那些个棉花应该都变黄甚至变黑了……”孙灿烂也不好多给赵二丫解释,只能这样一带而过。
赵二丫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明白,小手支着下巴眼睛盯着孙灿烂缝制手套的手,好像看着孙灿烂缝制手套就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孙灿烂和赵二丫之间的话全部都传到了段子轩的耳里,段家所做的生意范围极广,在京城附近还开了织布厂,因此他对棉花的品质自然一眼就能看透。
孙灿烂夹在两层布之间的棉花,虽说品质不算最上乘,可是对于山岗镇这附近棉花的品质和价格都了然在胸在段子轩来说,一眼就看出了那棉花对于赵家来说还是下了本钱的。
“山花小姐,这手套需要棉花,你怎地也不告诉我一声?为了做这手套,你还得自个加进棉花,岂不是要让你贴本?”段子轩直起腰来,转身面向孙灿烂,看着孙灿烂身上的手套不由有些嗔道。
“呵呵,俺以前没买过棉花,还以为棉花也不算多贵的东西,去买的时候才发现……到时手套做好了,段公子如果觉得值得,那就多少再加点手工银子就是了……”孙灿烂听了段子轩的话,暂时停下手上的活,笑盈盈地看着段子轩毫不客气地说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