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这一搏了。
写完这封短信后,她打算第二天就送出去。
自己的哥哥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当中的利害吧。
很快,栀子便把做蛊用的原材料全部集中自己的手上了。
过程很简单,就是把茶油虫和水蛭取来烤干,碾成粉末,作为蛊药,随后把泥鳅浸在茶水里,并把一部分蛊药撒进去,在这之后,把泥鳅捞出来,将水和普通的香料糅合在一起,制成香球,等到和被施蛊人见面时,只需焚烧香球,便能起到蛊惑人心,媚惑入骨的作用。
从两天前做好这个香球时,栀子就在等着一个机会,但又不好明示,毕竟五天前祝姨娘把蛊方给她的时候,也是偷偷的,并非是正大光明,栀子也为祝姨娘找好了借口:
第一,栀子毕竟是要去和祝姨娘的男人打炮,对祝姨娘来说不是啥好事,她不愿当面跟自己提起也是情有可原。
第二,这下蛊也算是极其阴损的手段,还是不要随便当着祝姨娘的面说破,免得叫祝姨娘不满,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若如此大咧咧地说出来,也许会叫这缺德事儿冲了孩子的福气。
于是,栀子一直在耐心等候,顺便殷勤地把外界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汇报给祝姨娘,意思就是在提醒祝姨娘,你丫快点暗示我下手啊,你看看,三少爷身边都没人了呢。
而祝姨娘居然这样快就把机会抛给了自己。
去给三少爷送糕点茶汤?美得很!
栀子不明白祝姨娘的心思,祝姨娘同样不明白栀子的心思,主仆两个人看样子心照不宣,可心底里想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两码事。
所以说,默契很重要, 但必要的时候,还是得靠言语交流来得更靠谱一点儿。
乌攸可是把这主仆两个的心思猜得透透的,祝姨娘既然有了孩子,绝不会心甘情愿地再给自己的丈夫增添女人,那就是等同于给自己增加竞争对手,她脑子里长了包才会挑这个时候送女人给安荣禹解闷儿。
但凭借乌攸和栀子碰面的那几次,她看得出来,这丫头的心已经飞到天上去了。
既然如此,看热闹不嫌事大并且热衷于往火上浇热油的乌攸,就当仁不让地出手了。
一张瞎编乱造的蛊方,或许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闲话不提,栀子提着食盒,溜达着就去了三少爷的书房,并很快见到了安荣禹。
安荣禹很心烦,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书,就听小厮通传说,栀子奉祝姨娘的命,来给他送点儿吃食。
栀子提着雕绘精致的食盒进来了,低着头,迈着小碎步,一路来到了安荣禹案前。
她以前也来过安荣禹的书房送吃的喝的,或是通知安荣禹一些霞飞院的事情,但从来没像这样走过路,含羞带怯,欲语还休,她的姿态,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媚劲儿。
安荣禹在风月场打滚这么多年,早就被磨练出了一双慧眼,哪个女人对他有那种意思,他都了然于心,更别说是这个娇俏的、他早就看上了眼的小丫鬟。
嗯,昭昭不错,知道我心情不好,还给我送来个调剂口味的。
在把食盒放下后,栀子一一介绍了食盒中的羹汤和几样小点心之后,却不急着离开,低垂着眼帘,柔声来了一句:
“三少爷,可让奴婢给三少爷磨墨添香吗?”
安荣禹扬起嘴角,帮她把耳边的一缕头发夹到了耳后,笑道:
“好啊,红袖添香,毕生所求。”
栀子半咬着红唇,刚才被安荣禹的手指擦过的耳垂又酥又麻,叫她心中那把火也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把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香球悄悄放进了熏香炉中,把炉盖合上,便是施施然来到了安荣禹身边,把声音更放柔放软了几分:
“三少爷,让奴婢来服侍您用饭食吧。祝姨娘……还……还叫奴婢回去伺候呢。”
话是这样讲,但栀子的话中可带着浓郁的“矮油人家不想回去想陪着少爷嘛”的绿茶婊味道。
安荣禹自是心领神会,把外面的小厮唤进来,说:
“去告知一声祝姨娘,说是我的一件上等的衣服破了,我舍不得丢,底下的丫头又笨手笨脚,我就叫栀子留下来指导一下她们的针线活儿,一个时辰之后她便会回去。”
栀子露出了娇羞的笑容,望着安荣禹,柔声道:
“三郎……”
在两个郎有情妾有意、准备比翼双飞的当口儿,谁都没注意到,另一个银香球也在屋子的一角悄悄地燃烧着,弥漫出来的烟雾带着一股馥郁的依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