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攸的对象只是一个医馆的小学徒时,夫妻俩还在屋里头好好地嘲弄了一番阿攸的品味,觉得这闺女也只能配个学徒,身价就是贱。
他们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连个学徒都不如,将来娶个农村姑娘都怕是高攀,毕竟整个楚家村现在已经和楚吾曦一家子划清概念了,几乎所有的村人都觉得这一家子有点儿可怕,把女儿嫁到他们家,那不是上赶着把自己家的闺女往火葬场里头送么?
这件事暂且不提,楚吾曦在收到丧讯后,的确也是想要立刻动身到城里头的,不过他可不是因为这个弟弟的死而伤心什么的,说实话,知道这个家伙死了,楚吾曦的第一个念头是,好了,自家的日子从此之后就好过了。
要知道,这可是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呀。
楚阿攸虽然嫁人了,但也只是个15、6岁的小丫头片子,仙儿也是这情况(他们还不知道仙儿已经被许配了人家了),而阿岳就更别说了,还没满十岁的小屁孩,他们仨,谁都不像是能把这个客栈打理好的样子,这种时候,当然需要他这个当大伯的人挺身而出,接下整个客栈的管理权了。
而且,楚吾晓生前肯定把客栈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接手之后,根本不用操太多的心,拿来就用不就行了,到时候自己天天钱管够,酒管够,女人也管够,那简直是充满了希望的河蟹社会。
一想到未来自己的美好生活,楚吾曦恨不得立刻打包行李进到城里,哭跪在楚吾晓的灵前,尽情地扮演一个好大哥的角色,
但是乔氏制止了他这一行为,当然,她并不是因为觉得楚吾曦此举太无耻,她也是举双手赞同去把楚吾晓的客栈抢回来这一计划的,可是她记忆犹新,百福街里头的人可是和他们发生过无数次矛盾了,不是他们去灵前痛哭几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搞不好他们还没接近灵堂就被人轰出来了,到那时,还怎么表达他们的来意?
经过几次交锋的失败,乔氏和楚吾曦都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真理,那就是百福街里头住着的人全都是战斗民族,没一个好欺负的。
所以,他们得挑一个合适的时机,不能叫百福街的人在场,最好是等葬礼结束后,再直接去找那些孩子说事儿比较好,没了楚吾晓,他们怕也是六神无主,哪怕平日里再厉害,现在楚吾晓一死,他们没了靠山,还能嚷起什么风浪来?再叫他们三言两语一劝,晓以利害,说不定他们就乖乖地自己把客栈的管理权交出来了呢?
乔氏和楚吾曦在经过商议后,决定避其锋芒,等到风头过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杀上门去,去寻找自己美丽的春天。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红果果地摆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为什么在接到楚吾晓丧讯的时候没有立刻赶到?
对此,乔氏表示,你面对的不过是三个六神无主的小孩子,你还给他们编出个花来?随便找点儿理由搪塞过去不就行了?
因此,楚吾曦在面对林回今看似漫不经心地诘问时,答道:
“我和你婶前些日子病了,其实我们很想来这里的,可是无奈无法成行,我们也很想来见二弟最后一面,只是因为blabla……”
听着楚吾曦毫无营养的腻腻歪歪,乌攸只觉得反胃:
你特么编借口能不能走点儿心?
病了?你怎么不说你也死了,然后去阴曹地府转了一段时间,阎王和地狱的一众小鬼为你的无耻风范而倾倒,然后敲锣打鼓地送你回来了呢?
林回今“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
“你们生病还带组团的?那是什么病啊?是打摆子?是肺痨?还是瘟疫?”
还没等楚吾曦反驳“你才有病”的时候,林回今一拳捶到了自己另一手的手心上,作恍然大悟状: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花柳病吧。我知道伯父很喜欢到外头去寻觅第二春的,一定是染上了之后又传给了大婶对吧?放心啦,我是楚家的女婿,这么丢人的事情我不会给你们说出去的,你们需要药吗?我这里有不少专治花柳病的秘方,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无偿提供给你们的。”
乌攸觉得,林回今在说“你们需要药吗”的时候,口气就像是“你们需要安利吗”,一样充满着推销式的热情。
乔氏和楚吾曦的面色一下子变了,可出于不想一上来就把气氛搞僵的目的,楚吾曦默默地在心里头骂了一句,表面上还堆出笑脸:
“姑爷真会开玩笑呢。”
可林回今这人偏偏不识逗,他很认真很认真地说:
“我没有开玩笑啊,我是真心的,是为伯父你的身体好啊。对了,我还可以帮你治一治你的牙,免费的。为什么?这样说吧,老牛为什么吃嫩草,因为牙口不好,同年龄的草已经嚼不动了。伯父你懂我的意思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