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白玉及的思路尽管跑偏得很离谱,但是结论还是正确的,的确是林回今把乌攸给整崩溃了。
想到了这一层后,白玉及也不反抗,静静地站在那里,尽职尽责地充当着人肉沙包,而乌攸也不客气,拳打脚踢,看她的架势,好像随时都会抄起旁边架子上摆放着的花瓶,给白玉及来一记杠头开花。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足足持续了五分钟,结果是白玉及一脚被蹬上膝盖,一下子跪倒在地,乌攸才作猛然惊醒状,扑了上去,表情从疯狂转到惶急:
“我……我怎么了……白公子,你没事儿吧?我实在是太放肆了,白公子,你哪里痛?”
乌攸眼含泪花、声调颤抖的样子,叫白玉及愈加确定,她刚才是陷入对未来的绝望中了,才会如此失控,而她打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是她唯一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人。
可见,爱情会叫男人变成一种被抠掉了脑子的单细胞生物。
自认为自己知道了真相的白玉及,忍住了身上的阵阵疼痛,强行扯起嘴角笑道:
“乌姑娘,我不要紧,你能开心就好。而且,乌姑娘,我没有不去找你。你忘记了?小园里的那次……我后来突然被人打晕了……”
哦,那次,他打算把乌攸就地正法来着,结果被乌攸的手下一棍子干晕了。
对于这件事,乌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谎:
“白公子,那次是有个婆子,不认得你,又发现咱们俩在一处,还以为是哪个丫鬟带人来后院鬼混,就悄悄地从后头动了手,等把你打晕了后,才知道是你,我跟她解释说,你只是在帮我摘掉肩膀上的落叶,又给了她一些钱,她才没把事情外传……”
白玉及被乌攸打得脑子都短路了,直接表现是,这么扯淡的借口,他相信了。
白玉及从地上被乌攸搀了起来,刚想继续说些憋在心里好久都没有机会说的情话,就听乌攸带着哭腔说:
“白公子,您还是请回吧。要是被旁人看到了……”
白玉及一听乌攸居然还要赶他走,顿时就急了,脱口就嚷了出来:
“旁人?什么旁人?麦大正吗?他不过就是个利欲熏心、风流浪荡的商贾,有了妻妾还不满足,非要叫你做平妻,那咱们两个人算什么?咱们两个两情相悦的人又该怎样自处?”
听了白玉及的话,乌攸差点没绷住吐出来。
谁特么跟你两情相悦啊。
接下来,乌攸的精力都花费在了控制自己的呕吐欲望上,而白玉及兀自啰啰嗦嗦地发着自己的牢骚,以及讲述自己的计划,如果把他的一堆废话提炼出一个重点的话,就只有五个字。
我们私奔吧。
白玉及唠叨了半个小时,乌攸也闷头听了半个小时,白玉及越讲越兴奋,乌攸却越来越低落,等到白玉及满脸春风地问乌攸,他这个计划怎么样的时候,乌攸言简意赅地说了俩字:
“不行。”
看到白玉及被噎得直翻白眼的样子,乌攸内心OS:
看到没有,这才叫做简单粗暴。
花费了半个小时的口水和心力,换来的却是乌攸一句再简单不过的“不行”,白玉及不甘心地追问:
“哪里不行?你还在挂念麦大正这样的货色?还是你对我并不……”
乌攸抬手就掩住了白玉及的嘴,说:
“婚书就摆在那里,我不能就这样逃婚,那是父母之命,白公子也不会叫我去违拗父母的意思吧。”
这顶道德的高帽子一盖下来,白玉及顿时就没声了,绞尽脑汁地思索还有什么能够挽救这段可悲恋情的办法。
乌攸看白玉及一脸纠结,便开了腔:
“白公子,咱们究竟是有缘无分的,只是,在出嫁前的这段日子,我想和你多相处一些时日,这样吧,每夜子时,我都会把后门打开,你大可以从后门进来看我。”
白玉及原本失落的心顿时被狂喜取代了,但是,他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却是:
如果他趁着这些日子,夺走了乌攸的第一次的话,那麦大正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心里转着这样禽兽的想法,白玉及面上却很君子:
“那就这样吧,小生会遵守约定的。”
在做好了这样猥琐的约定,并送走了满脸荡漾的白玉及后,佐罗回头看着乌攸脸颊上挂着的泪痕,由衷地赞叹道:
“老板娘,你演得真好。揍了他一顿,还把他哄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演?
嗯,大概是她平时太爱演了吧,所以,她哭,她笑,她发怒,在旁人眼里,自己都是在演。
做了那么多年别人,乌攸现在都有些迷糊。
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来着?
她的困惑,一直持续到林回今来的时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