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被沈苾芃一句话呛白的无语了,随即冷冷一笑:“沈氏我还真不能将你赶下山去,那样岂不是辜负了安惠夫人度化你的一片好心。你已经走得太远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也只能慢慢将你身上的桀骜不驯度化了去。”
“来人将沈氏屋子里的东西尽数没收归库,整理成册他日交给靖安侯府处置。沈氏触犯了戒律,罚你将主殿和各个偏殿的水缸挑满,不得有误。”
沈苾芃脸色一冷,这样的雪天让她将那些一人高的水缸挑满,莫不是想要她的命,不过她们从来也没有放弃过要她的命。
“静安师傅,妾身也是血肉之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不能将这些水缸挑满啊!”
静安冷漠的转过身只给了沈苾芃一个青色背影:“那是施主你的事情!不是我们的,佛曰苦修才得清净,心若没有沾染尘埃也不觉得累了。”
简直是放屁!!沈苾芃暗道,这是哪门子的强盗逻辑?打着慈悲为怀的旗号,行着强盗的逻辑。
“虚月关禁闭三天!”
“师叔教训的是,”虚月缓缓施礼,也不敢再看沈苾芃一眼又缓缓走了出去。
沈苾芃被带到了偏殿,看着黑漆漆的水缸头皮一阵发麻。一个做杂活儿的青尼将两只木桶丢在了沈苾芃的面前,当啷啷一声滚在了青石地面上,碾过了她冰凉的心田。
她缓缓伸出手将木桶提了起来,挑水用的竹木担杖也被甩到了她的面前。染了锈迹的铁钩子差点儿划破了她的手掌,她咬着牙缓缓将桶提了起来。
酷刑才刚刚开始,水井在山脚下的田地里,上山的路径总共一百七十三极石阶。狭窄而陡峭,沈苾芃哪里曾干过这样的重活。在山下的水井中将桶装满水,还没有迈上第三个台阶便被没扫干净的残雪滑了一下,重重摔到了石阶下,唇角不小心被磕破了,鲜血沾染了粗布衣衫像一朵朵开败的梅。
沈苾芃想了一个法子,每次只能在木桶里装很少的水,这样才勉强将水挑上了山,待到将所有殿中的水缸挑满了后,竟然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
及笄之礼上,沈苾芃曾经落水染了病根,哪里能经得起如此的残酷折磨。她仅凭着那一丝残存的坚韧支撑着整个人不会过早的倒下去。
草草吃了一碗残羹冷炙,躺倒在了柴房中。银碳已经被没收了,屋子里冰冷难捱,她感觉浑身火辣辣的疼,知是自己病了。迷迷糊糊中,各色人的影子依稀出现在面前。
环碧狰狞的脸,梅红讥诮的脸,君骞温婉的脸,郁夏和润春凄苦的脸,君骞狠辣的脸,阿九的面具,还有欧阳云阔,依然是一袭白衣胜雪,可是她却怎么也抓不着。若是还有一次机会,她愿意随着他浪迹天涯,他可曾听得到她的这个心愿?
迷迷糊糊中,迎来了白日,柴房门猛地被推开。静安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几个青尼将沈苾芃从床榻上拽了起来。
“你们……还是出家人吗?”沈苾芃的脸色散发着青白的色泽,唇角因为昨夜的高烧不退龟裂了,血从裂开的口子中渗了出来。
“你们这样……这样……行径还算出家人吗?”沈苾芃的谴责几乎要变成了苦苦的哀求了,她今日实在难受的利害,身子上没有半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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