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一众人战战兢兢坐了下来,一时间场面有些冷清。
此时六十名名专演宫乐的畅音阁教习太监,按方位,以黄钟,大吕,夹种,天射,应钟等十二吕乐律为主奏起了宫廷礼乐,声彻九重,音动人心。
这一番乐理之后,紧绷着的空气渐渐松懈了下来,觥筹交错之处,谈笑嫣然。沈苾芃这才敢抬起头向正坐上的延庆帝看了过去,虽然难掩英俊儒雅但是却也显出老态凄惶。延庆帝身边坐着隆裕皇后,再往下首位是生了三殿下的淳贵妃,同皇后一样虽然锦衣华服但是已经是人老珠黄。
皇后只是诞下了帝姬,没有儿子,此时坐在淳贵妃面前倒是有些暗淡。淳贵妃身边坐着一个面色淳厚安静如斯的女子,着一袭素色纱衫,简单的头饰与这些妃子们相比来看,简直有些寒酸。
沈苾芃猜不透这女子究竟是谁?看她的样貌和年龄不像是得宠的,若是不得宠为何又同淳贵妃坐在一起?当时也没来的及想这些多余的。
再往下手位置看去便是一些年轻的妃嫔们,其中以怡妃最为亮丽出彩。她端着一杯酒缓缓走到延庆帝身边,亲昵的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竟然逗得延庆帝开怀大笑。随后将她让在了身边的一个位置。
沈苾芃不禁暗暗摇头,靖安侯府怕是要跟着这个怡妃吃些苦头了。人在高位,刚生了儿子,却不懂得低调,这般肆意骄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春风得意的缘故?
果然靖安侯爷看到这一幕脸色剧变,微微低了头,喝了一杯闷酒,再不做声。
怡妃此时再一次举起了杯子,微笑道:“皇上平日听惯了那些宫中雅乐,今日臣妾特为皇上寻到了两个有趣的人,何不让他们演奏一曲?”
“爱妃又出什么幺蛾子?”
“皇上?”怡妃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臣妾看到皇上近日忙于国事,好不容易得闲,不如找一些有趣的玩意儿给皇上解闷。”
“说吧,什么有趣的,还要我的爱妃亲自寻了来,必定不是寻常玩意儿,”延庆帝对于怡妃不能不说宠爱到了极致,言语中始终挂着笑。
怡妃冲沈苾芃这边扫了一眼笑道:“九殿下前些日子寻了一个乐师自称是绝世乐师,臣妾不服气。因为臣妾听闻靖安侯府上一次做寿也出现了一个绝世乐师,既然二人都称之为绝世,不若这两个绝世比上一比,也算一个乐子,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呵呵!就让他们奏一曲听听!”
沈苾芃暗自好笑,这分明是怡妃想出来的点子,只不过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取巧讨个好去,也罢自己就做一回衬叶儿的花儿,被怡妃拿去借花献佛罢了。
不过她也不敢托大,虽然这样的比赛不计输赢只为了搏得一笑,但是输了也确实削了靖安侯府的面子。也须得竭心尽力,无往不前。
此时从拐角处缓缓走出一个拿着琴的人,径直走到大厅中央跪下来行礼。他身着一袭青色布衫,整个人似乎不沾染方寸尘埃,倒是清雅至极。
大殿中的人不禁吸了口气,没想到这号称绝世的乐师竟然如此年轻。
沈苾芃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欧阳云阔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