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母亲怕只怕咱们侯府里地方儿太小,放不下某些冰清玉洁的活菩萨了。”
沈苾芃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安阳郡主着实孩子气。受了一丁点儿委屈便跑到母亲身边告状,当真是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轻飘货色,这样的对手不值得她反击。
“咳……”君骞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倒是将脏水泼向了自己心爱的人,脸色有些不太自在,那个女人本来恨他恨得要死,这一下子倒是以为自己是故意的。
“大哥怎么还没回来?”他连忙转移了话题。
安惠夫人却不买他的账,转过头冷冷看着沈苾芃:“怡妃娘娘明日宣你进宫吗?”
沈苾芃恭恭敬敬道:“回禀夫人,明日辰时一刻进宫,午时一刻便回府了。”
安惠夫人沉吟一声冷冷道:“沈氏你可听清楚了,上一次你却是为了靖安侯府立了不小的功劳,但是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你终究是靖安侯府里出去的,一言一行具是代表着靖安侯府的体面,可明白了?”
“是,奴婢谨遵教诲。”
安惠夫人冷哼一声:“若是做了什么糊涂事,触了天家颜面,靖安侯府也不会饶你的。”
沈苾芃暗自冷笑,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处处机锋,当真是护犊子护得厉害。明明生了怡妃娘娘的气,却撒到自己身上,虽然冤枉,但想到刚才那解气的一幕,她也就不计较了。
“世子爷回来了,”张妈妈匆匆进来通报了一声,表情却是怪怪的。映心阁门口传来一阵马匹的嘶鸣,不一会儿君謇带着徐钰匆匆走了进来。二人身上具是泥点子,神色有些狼狈。徐钰披着君謇的黑色狐裘披风,衬托着圆润的小脸更是粉莹莹的可爱。此时她灵动的眼眸中掩饰了一点兴奋还有一点疲惫。
抢着连走了几步,走到安惠夫人面前款款福了下去:“母亲恕罪,钰儿来迟了些,怕母亲久等赶着正宴时分回来,故没有来得及更衣,还请母亲恕罪。”
“罢了,赶回来便好,正宴还没有开,你且去净房洗洗去,既然做了靖安侯府的少夫人,行事也要成些个样子。”
“母亲教训的是,”徐钰粉脸一红,眼眶中竟然蕴上了一丝水意,看了让人心疼。
君謇一转身却发现了沈苾芃款款立在门边,脸色一顿,向前走了几步又顿在了原地,尴尬的转过了身冲安惠夫人也行了一个礼。同徐钰一起步入后堂的净房,二人衣角边际上的泥点子,刺进了沈苾芃的眼眸中。她见着有些眼晕,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样在意算是什么?只希望有一天能守的云开见日月,君謇会慈悲发作,将她自由自在放出府去活几天自己的日子。
君骞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蛮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刚才还一脸镇定的沈苾芃此时竟然在眼角隐隐现出一股子冷霜般的嫉妒。他木木然垂下了头,眼神中的思虑更是沉了几分。
由于是少夫人在靖安侯府的第一个家宴,素锦也在随后匆匆赶了来,侍妾们自是上不了席面的。丫鬟们在隔间另辟出一张小桌子给沈苾芃和素锦用膳。
正席上,徐钰微微有些咳嗽,刚才陪着君謇在野外挖树根的的时候中了些许风寒。君謇有些过意不去,端起了手边的梨花粥盛了一碗推到了徐钰面前。这丫头要是不能快快好起来,三日后的回门怎么向宣平侯府交代。
“这梨花都是去年宫中藏好的雪梨雕刻了花的形状配着百合莲子熬成的粥,最是顺气止咳的,你尝一尝,”君謇板着脸的关心有点儿僵硬。
安惠夫人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现如今宣平侯府是三殿下和九殿下一同拉拢的对象,自己这边也是不能得罪的。尽管一百个不愿意,还是冠冕堂皇的说了几句注意风寒的贴心话。
安阳郡主看到这个新来的嫂子,既是郡主,也是权倾一时宣平侯府的嫡长女,还是自己曾经的发小。心中虽然看不惯别人比她强,但还是脸面上不好展示出来。
徐钰喝了一口君謇递过来的汤,冲着安阳郡主款款笑道:“过几天我要进宫去谢恩,皇后娘娘说好久没见你,想必也想得紧,我入府之前特去求了一个恩典,我说我一个人入宫寂寞的很想要带着你一同去。”
“真的吗?”安阳郡主顿时喜形于色,至从上一次九殿下生了她的气再也没有搭理过她,现如今有这个机会真是天大的喜事。
“还有啊,上一次皇后娘娘赐了我一套头饰,我特意求娘娘转赠与你,一会儿你去我那里看看去。”
“嫂嫂,你太好了,”安阳郡主大喜过望,她晓得那套头饰的,珍贵而且绝对漂亮,这样穿戴着进宫自是增色不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