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显得有些寂寥。
“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妾身告退!”
“等等!”君謇转了过来,脸色有点儿因为愤怒过后的狰狞。
“世子爷何事?”沈苾芃平静地看着他。
“你今夜来找我……难道真的没有半分私情吗?一点点总可以有吧?”
“世子爷……”
“算了,”君謇突然很惶恐的摆摆手,“你回去吧!”
“是,”沈苾芃转过身,再没有留恋。
第二日,沈苾芃夜闯大妇厅堂,吃醋吃到家的消息在整个靖安侯府成了笑柄。包括平日里很清静的竹园这边,流言也是盛嚣尘上。
君骞歪在了榻上,手肘搭着莹白色的炕桌,白梅的香气从香炉中淼淼升起。他垂首看着手中那方沈苾芃掉下来的帕子,缓缓拂过上面梅花的绣纹。
“二爷,”素锦走了进来。
“打听的怎么样了?”
素锦脸色暗了暗,这二爷也是无聊得紧,大清早就派人打探望月堂那边的风流韵事,自古以来小妾大妇之间吃醋争锋,哪个府上没有?不过这事要是发生在沈苾芃身上倒也稀奇的紧。
“确实属实,姨少奶奶昨夜直接带着丫鬟踹开了世子爷的房门,少夫人哭了一个晚上,世子爷后来将无理取闹的姨少奶奶禁足在梅亭三天。”
君骞唇角一翘:“这丫头火气倒是不小,脾气也是大得很,不过真的是争风吃醋吗?呵呵,”他抬起凤眸冷笑着,“素锦你派陈老六这几天跟紧了世子爷,他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
素锦大吃一惊:“二爷的意思是……姨少奶奶她是宫里面传话……”
君謇一摆手,将帕子小心翼翼藏进了怀里:“以她的心性怎么会去做那种无聊的事情,这样的小把戏骗骗寻常妇人还可以,怎么能骗得了我?”
君骞透过袅袅香烟看向了窗外的竹叶:“这丫头惯会演戏,那一日将绿绮古琴抚断了弦,大哥就已经失去了她。怎么可能让她吃这些干醋?还记得上一回沈筠进府,她画的那一幅八骏图,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她会帮大哥疗毒?呵!这丫头越来越合我的脾胃了!”
一抹伤痛滑过了素锦的眼眸,她突然抬起头大着胆子说道:“二爷怀里的帕子还是别保存了好。”
君骞转过脸:“为何?”
素锦表情怪异的从怀里也摸出一方同君骞之前手中一模一样的帕子递了过去:“她倒是防备爷防备得紧,将那方丢了的帕子按这样子做了上百条,整个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人手一条。”
君骞脸色一顿,嘴角缓缓翘了起来,手掌握成了拳抵着下颌,又有一点点不知所措。
“你再好好查查她的身世,我越发好奇她为什么这样防着我恨着我?”
素锦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个二爷真的是色迷心窍了,现如今情势这样紧张,竟然还要派人查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三天,一连三天,君謇都呆在了望月堂同少夫人亲亲我我,真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更衬托出了梅亭的冷落无状。偏生沈苾芃是个性子淡然的,说是禁足三天,便真的在梅亭守了三天。
外人一个个猜测她冰凉的心境,她倒是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是好的。却不曾想这样安逸的清净被徐钰打破了。
徐钰回门后,随同世子爷回了府。李嬷嬷一路上宣扬世子爷夫妇如何如何恩爱,宣平侯爷夫人如何如何满意。徐钰同世子爷相携着回到靖安侯府,将这恩爱渲染的淋漓尽致。
回到府中,少夫人少不得拿出那些小玩意儿一个个赏了大家。赏了各个院子的丫鬟们,一人一柄女子用的执扇,都是极好的白执素面,泥金芍药花样,象牙镂花扇骨柄,精巧细致,富贵奢华。
这一下子靖安侯府倒是热闹了去,前儿半月汀的姨少奶奶一人一方帕子,今儿少夫人一人一柄扇子,不过还是这扇子贵重些。一些贪财爱小的丫头婆子们自是又一番闲话。这闲话渐渐也传到了梅亭。
郁夏也沉不住气了:“也不知道这是为了哪般?少夫人巴巴的送了这么多东西,是要斗富吗?可着劲儿寒颤梅亭。”
“呸!”润春边擦拭着案几边道,“奴婢将她送到梅亭的扇子通通扔了去,偏不稀罕她的。”
“也是啊,”郁夏接话道,“还送了竹园那边一全套的天工巧胭脂,玫瑰,苏木,蚌粉合成的,据说敷在脸上面色润泽若桃花,也叫桃花胭脂。这东西倒是很名贵的,一般人花钱也是买不到的。她这是要向竹园的素锦姨少奶奶示好吗?”
“对了,”润春刚从竹园那边过来,“竹园的夕月和奴婢讲少夫人拉着素锦姨少奶奶的手,说了好半天话,还将自己手腕上的琉璃翠镯子褪到了素锦姨少奶奶的手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