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是小姐送给九殿下的曲谱呢?”
“回梅亭去,此事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提起来,”沈苾芃神色一凛,唇角绽放出丝丝冷笑,安阳郡主,所谓天作虐犹可活,自作虐不可活,现如今怪不得我了。
云影轩筑于十里荷花间,以白木筑出四面临风的倚香水榭,水晶帘动微风起,湘妃细竹半垂半卷。性子粗放豪爽的正君公主一有心事就会将自己关在这里,生闷气。
徐钰带着沈苾芃在皇后处请过安后,一起相携着来到了水榭,看到了正君公主一袭白色衣纱,横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沈苾芃不禁哭笑不得,堂堂公主这个样子的姿势确实不妥,徐钰抿了抿唇同沈苾芃微微跪下:“参见公主殿下!”
正君公主猛地坐了起来,眼神愣愣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好半响才想起来什么:“你们起来吧!”
一边的宫女端来了锦凳赐坐,徐钰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正君公主懒懒的听着,终归不过一句话,要保重身子,要听从皇命,同母亲讲的一模一样。那个沈氏平日里看起来很伶俐的一个人,怎么现如今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渐渐的水榭中竟然空寂起来,三个花样的女子都无话可说,显得有些沉闷。
“对了,安阳呢?怎么没见?”正君公主突然问道,“她不是也要进宫陪我解闷子吗?怎么没了人影儿了?”
徐钰也是狐疑的很,这丫头刚才说是要去湖边找寻那天掉落的一支簪子,她还纳闷一支簪子而已,这么多天过去了还要寻找?再者说来,靖安侯府这么大的家业还担心一只丢了的簪子?
“她说去湖边寻自己之前划船时落下来的簪子。”
正君公主嘴角抽搐:“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气,不陪着本公主解闷子,却还惦记着簪子,春儿,请她进来叙话,本公主赔她一百支簪子便是。”
一个叫春儿的小宫女忙走了出去,沈苾芃不禁失笑,正君公主绝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的人,没想到生起气来竟然也是这样的雷厉风行。不过,她可是要失望了,现如今恐怕这湖边也不会有安阳郡主的身影。那个叫春儿的小宫女定会白跑一趟。
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春儿急急忙忙回到了水榭:“公主殿下,春儿还带着几个宫女将湖边都寻遍了,没有安阳郡主的身影啊!”
“啊?”正君公主忙站了起来,这下子倒是将自己和亲的倒霉事儿忘了一干而尽,着急起来。安阳郡主是她召进宫的,这下子丢了,靖安侯府要人可怎么好?这安阳郡主也是个没头脑的,宫里的地方竟然也敢乱闯。
“去了哪儿了?要不去母后那边找找?”
徐钰也是一头雾水,安阳郡主虽然张狂了些,但是这样在宫中随意乱跑的行为倒是不妥当的很。
她思虑着说道:“皇后娘娘那边妾身们刚刚过来,应该不会去那里,我们还是先找找吧?兴许宫里太大,迷了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苾芃抿了抿唇:“这样子到处去找也是不好的,免得惊动更多的人,还不如分头去找安阳郡主往常在宫中比较熟悉的地方。”
“好,就这么办,”当下正君公主分派了宫女和内监,还有掌事的姑姑嬷嬷们一起出动,在正君公主正殿周围寻遍了,也无任何消息。
事态显然比她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后来甚至太液池边大大小小的建筑也都查看了一遍,一行人走得脚酸腿疼却是无半分消息,越发焦急起来。
沈苾芃的焦急更多一些,每一步她都算计周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来呢?莫非生了什么变数?
她看着太液池中间的湖心岛,上面修了一座庭院正是九殿下平日里在宫中避暑的地方。湖面上此时多出了一叶小舟,她的心猛地抓紧了些。可还是抑制了下去,犯不着自己出头,会有人发现的。
“公主殿下快看那边,”一个小宫女指着湖面上越来越近的小舟,那小舟终于停靠在岸边。为首的一个宫女年岁稍显大一些,沉稳的走上岸来,其他的小丫头则显得有些慌乱,或者说更多的是兴奋。
那女子看到正君公主一行人,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带着如释重负的解脱感磕了一个头站起来道:“公主殿下,九殿下请公主殿下和……“她转过身来看着徐钰和沈苾芃,“请靖安侯府的人去一趟湖心岛。”
“咦?”正君公主不明所以,“九皇兄吃错药了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