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苾芃紧了紧衣衫,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她终于还是缓缓指了指君骞站着的地方:“你身后的芭蕉树下埋着一个人!”
君骞眼眸一闪,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向后挪了几步,拔出腰间的长剑在芭蕉树下刺了下去不多时便将昨夜那个全宝挖出来一截。
“怎么死的?”君骞厌恶的看着眼前露出土的半截尸身,这样亲自挖死尸的活儿没想到自己还要亲自去做?
“我杀的。”沈苾芃平静的说道。
“呵!你的个性越来越像我了,他是何人?”
“昨夜徐钰派过来加害我的人,若不是润春认识的一个叫陈宏的小哥相告,现如今怕是被毁尸灭迹且臭名昭著的可都是我们主仆三人了。”
君骞神情一冷,眼眸中突然涌出了一抹慑人的锋芒:“你且记着替我好好留着那守宫砂,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我!”
沈苾芃猛地一顿,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什么叫替他留着守宫砂?
此时的君骞凤眸中精光一晃而过:“芃儿!我说一切都交给我!你一定要信我!”
他转过身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洒在了全宝的尸身上,不多时竟然化成了一滩脓水。渗进了泥土里。
“要么不做,要做便开弓没有回头箭,昨夜谁还知道这件事?”君骞将浮土踢了踢遮掩了全宝最后的痕迹。
“没有……”
“我不会动你那两个丫头的,我说还有谁知道?对了,你刚才说了陈宏……”
“不要!!”沈苾芃猛地揪住君骞的袖子“不要杀他!”
君骞俊眉一挑,眼眸中的杀意却是遮也遮不住,沈苾芃固执的拽着他的手臂:“不要杀他!我沈苾芃向来知恩图报!你是知道的,君骞……我如今已经下了地狱。但是我不想沉得更深。”
君骞缓缓转过了身:“你若是下地狱,我便陪着你一起去!我先去处理凉亭那边,你且在倒厦呆着半个时辰后去我母亲那里。让那两个丫头时刻不离开你的身边。免得生出多余的事端,总之一切交给我。”
沈苾芃看着他的背影匆匆消失在芭蕉林外,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她晃了几晃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没有了力气。既然他如此之说,她便再信他一回,也许这就是命运。就像两颗缠绕在一起的紫藤,早已分不清谁是谁非,谁对谁错,谁依附着谁,谁又牵绊着谁?
“夫人!夫人!”张妈妈脸色煞白冲进了暖阁。安惠夫人正抱着一个汤婆子仰在榻上,最近一段时间被侯爷气得够呛。生养君骞那时候落下的寒症发作了。
“怎样?”安惠夫人猛地坐了起来,用的劲儿大了些,头有点儿发晕。她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丫鬟婆子,神情有点儿激动。莫非沈氏那个狐媚子丑事发作,这一下任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张妈妈扑通跪在了安惠夫人面前,早已经痛哭失声:“夫人,夫人,救救我家福来一命啊!求求夫人救救我家福来!!”
安惠夫人一头雾水,今儿张妈妈这是唱哪出啊?
“你且起来说话!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沈氏……”
“夫人啊!是……我家的福来被人陷害啊!!”张妈妈早已经慌了手脚,事情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一时之间她竟然说不清楚了。
“你别慌,好好说,一切有我呢”安惠夫人看着张妈妈这样失态痛哭心头不禁升腾起恻隐之心,毕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陪嫁丫头,多少有些情分在里头。
“夫人!”张妈妈听安惠夫人如此说,知道现如今能救福来的也只有她了。再怎么说安惠夫人是二爷的生母,这份人情二爷不能不给。
“夫人,今早我家的那个小畜生同少夫人……”她顿了一下,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离奇,她的福来再怎么不着调也没那个胆子去碰少夫人啊!
“快说啊……”安惠夫人一听是少夫人出了事,心中顿感不妙。
“福来真的是遭人陷害啊……也不知道为何……今早同少夫人一起在那凉亭……两人均是衣衫不整显然是做了那……那丑事……”张妈妈实在说不下去了。
“什么?!!”安惠夫人一惊。
“母亲!”君骞颀长的身影此时快速走了进来“母亲不要惶急,孩儿已经将少夫人请进了后面的仓房关了起来。”
安惠夫人一怔,君骞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这没有道理啊?为何自己生养的孩儿,自己一手疼爱大的孩儿会是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悲哀,痛苦还有生生的失望。是的,失望,这是君骞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表情。她作为一个母亲看着有些害怕。
“母亲,那作奸犯科的福来已经被我杖毙了”君骞扫了一眼张妈妈,唇角微冷,福来竟然敢动他的女人,若不是看在母亲的脸面上非将他拉到自己的密牢里活活折磨死。现如今赐他一个全尸,算是便宜他了。
啊!!张妈妈凄厉的尖叫了一声,直直倒在了地上。
安惠夫人猛地站了起来,脸上血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