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头号心腹,呵!素锦苦笑,也仅仅是头号心腹而已。
梅林小径曲曲折折如同梅亭一样,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到了后山中的地堡,也许只有那个比她还可怜的可怜虫让她心头能稍稍好过一些。
地堡最深处,到处是死亡的气息,两个铁甲护卫看到了素锦走来,忙躬身行礼。素锦拿出了君骞的对牌,最近几日君骞对《易武遗书》的追踪越来越上心。欧阳云阔上一次被单浔救走以后早也没有出现,线索似乎都停留在了关在地牢中的楚天身上。
君骞忙着与沈苾芃卿卿我我,审讯楚天的任务落在了素锦身上,素锦杀手出身,那些手段绝对都用起来得心应手,想必楚天这几日在素锦身上吃了不少苦头。但是这个家伙也是个硬骨头依然还是嬉皮笑脸没有正形儿,素锦在心头倒对他敬佩了几分。虽然跳脱的很,但是绝对是一个硬汉。
铁甲护卫收到素锦的对牌,忙将厚重的石门打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很重,让素锦优雅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她今天依然穿着一身暗紫色纱衣,束着银质腰带,头发梳成了那种男式的发型,整个人立在那里像一把刀,一柄剑。可以随时被拿在手中,刺向敌人。
“小妞来了?”楚天山魈般鬼魅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整个人被悬空锁着琵琶骨吊在了顶端的铁柱子上,杂乱的头发垂了下来,只露出半张满是血迹的脸。
素锦冷冷注视着他。
“小妞儿……”楚天身子动了一下,锁链哗啦响了起来,“小妞儿,跟哥哥说说你今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愁眉苦脸?”
啪!素锦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向了楚天,楚天吸了口气突然呲着牙嘿嘿笑道:“妞儿,今儿一定有心事,鞭子的力道比前天狠多了,比昨天来说又显得力不从心些。”
啪!素锦抿着唇,唇角的纹路带着一丝冷漠和哀伤。
“不对不对,我再想想,这一鞭子似乎是恼羞成怒?”
啪啪!
“嗯,不错了,接连两鞭子有点儿出气的意味!”
啪啪啪!
“哈哈哈……妞儿……这边子里带着酸味儿,羡慕?嫉妒?还是恨?”
素锦喘着气,眼角已然有了泪花,如今最懂自己的人竟然是这个被关在地狱中的楚天。她的手软软的耷拉下来。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所有的软弱都被自己在漫长的岁月中掩藏起来。她从小不敢软弱,不敢欢笑,不懂得女红,不会吟诗作赋,不会像沈苾芃那样温柔清丽,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君骞的一把刀。用过后可以随意丢弃的刀,杀手不能动情,她动了情便连杀手也做得不那么完美了。
她难受的蹲了下来,丢掉了鞭子,捂着脸,压抑着哭声。她不敢哭,外面还有铁甲护卫,她甚至连一个女人的哭泣都不能做得如此纯粹。
时间过的是那么的久长,从沙漏中缓缓流淌而过,沉淀了一个世纪。
“素锦……你……哭了?”楚天的声音再也没有以往的怒骂调侃,甚至带着同情。
素锦猛地冲向前瞪着楚天,一手按动机关将楚天放了下来,重重甩在了地上。
楚天咧着嘴忍着痛,干笑了一声:“谢谢素锦妹子,却是哥哥吊的时间有点儿长,难受,嘿嘿!”
素锦凑过去,鼻尖几乎触及到了他的脸,满是泪水的眼睛瞪着他。她口不能语,所有的哀伤只能憋在心底。眼神如锋利的刀芒刺了过去。楚天的脸因为长期被关在地牢中显得有点儿苍白,坦然的看着素锦的眸子,突然叹了口气:“丫头……是不是君骞那厮欺负你了?”
素锦一愣。
“君骞那个混账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楚天小心翼翼的骂了出来,看到素锦没有反应,坐实了自己的判断。
“儿女私情?”
素锦怒目而视,挥起了鞭子。
“在下道歉,别抽了,怪费力气的,”楚天嘿嘿笑道。
素锦却是哭笑不得。
“那么……”楚天试探着,“我今夜听到了很热闹的声音,烟花的声音?一般都是在宫中举行重大庆典的时候才放,君骞那小子这么花费是不是有喜事儿?”
素锦哀伤的表情出卖了自己,脸上却显得狰狞。
“姑娘家应该文雅一些……”
素锦最痛恨文雅这个词,猛地拔出腰间的青芒剑刺了过去。
“等等!”楚天大喊,这女人疯了,这一剑刺下去自己的小命就真的完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