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十七郎,温七娘来给你看看腿伤。”王二郎对着王玦道。
“嗯。”王玦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然死死盯着棋盘,落子,随后又捏住一枚白棋,看样子竟然是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王二郎略显抱歉的看了温璟一眼,尴尬道:“他素来便是这样,七娘不要见怪。”
温璟自然是知道王玦的脾性,要是这个冰山突然热情了,那才是怪了。
片刻后,王玦把手中的白棋落下,才抬起头看了温璟一眼,眼神一如既往的淡若秋水。
“有劳温七娘。”
“你是从何时开始不能走路的?”温璟直接问道。
“八岁,从屋顶摔落以后,便无法走路。”王玦道。
“可是头部先着地?”温璟接着问道。
王玦诧异地看了温璟一眼,点了点头。
“可能是颅脑损伤,压迫了脑中运动神经,导致下半身瘫痪。”温璟道。
王二郎看了王玦一眼,见他也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他们从来没听过温璟口中说的这几个词语。
“那要如何治疗?”王二郎问道,满脸关切。
温璟微微一笑,这个王二郎真是个老好人,他比王玦这个大冰山还急,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王十七郎,我先检查一下你的头部,可能会有些不适。”温璟道。
王玦点了点头。
温璟走上前去,双手轻轻放在王玦的头上,由头顶开始往下轻轻按压着,她摸过不少死者头颅,颅骨有没有外损伤,她一摸便知。
王玦闭上双目,面色微微有些不悦,他并不喜欢肢体接触,尤其是不熟悉的人,脑中又浮现出四喜的笑脸,耳边放佛还回荡着四喜的声音“十七爷”。
王二郎看了温璟和王玦一眼,面色一窒,这画面看起来竟如此......温馨,两人郎才女貌,自己倒反而像是多余之人,除了他是个正常人这点以外,不管是论样貌或者是才华,他都比不上王玦。
“王管家,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老祖宗。”
王二郎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眼中的笑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落寞之色。
温璟并没有察觉到王二郎的异样,只当是他有事走了,继续帮王玦检查头部。
“当时颅骨应该有损伤,但因年纪小,愈合的快,所以没有大碍,但里面的某些神经却可能被碎骨或者淤血压迫住了。”温璟摸着脑后一块轻微凹陷的地方道,后面还有一句话没敢说——做个开颅手术便好了。
王玦点了点头,从前那些郎中都是一个说辞,今天总算听到一个新鲜的说法,道:“那要如何治疗?”
“我先给你写个方子,然后配合针灸疗法,如果还是没效的话,那只能......”
王玦见温璟犹犹豫豫的样子,问道:“只能什么?”
“没什么,先这样治疗吧。”温璟道。
王玦点了点头,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表情,如若不是有让王大学士死而复活的先例,他才不会让这么一个刚及笄的小娘子给他医治。
温璟拿起桌上的笔,摊开一张纸,开始开方子。
“四喜......”王玦突然道。
“四喜的仇,要你亲手给他报。”温璟轻声道,手中的笔依然未停。
亲手?王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明年的春闱,如果你是最热门的状元人选,你觉得凶手会不会放过你?”温璟抬起头,对着王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王玦眸子一凛,他本是极聪明之人,那三名死者均为状元之才,凶手难道是想取而代之,把他们都杀了,以免成为自己的障碍,如果他成了最热门的人选,凶手定然会故技重施,倒时只要设个陷阱请君入瓮,便可以抓到凶手。
“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把你的腿治好,不然恐怕只能止步于举人。”温璟幽幽道。
王玦点了点头,看了温璟一眼,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从前对这个小娘子的看法似乎应该改变一下了。
王大学士的初衷恐怕也只是想他考个举人的功名,状元那是痴人说梦,律法规定,身体残疾、样貌丑陋的人(像歪鼻斜眼之类)是不能当官的,仅这一条,便注定了他这辈子连殿试都去不了,何谈状元?
“请温七娘多费心。”王玦看着温璟道,目光灼灼。
温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王玦:“自然。”
把手中的方子递给王管家:“按照这个方子到药房抓药,每天记得按时给王公子服药。”
“是。”王管家接过药方,收了起来。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