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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季长歌一脸平静,王玦冷哼一声道:“季大人早就知道七娘去了何处,又何必装作什么都不知呢。”
季长歌大笑起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状元郎的眼睛。”
虽然嘴上这么说,王玦却对季长歌有了些许改观,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男子,其实心中考虑的并不比他少。
......
吃完饭后,四人走进书房,点燃油灯,屋内响起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季大人,那个杨文查到了吗?”温璟看着季长歌问道。
“我去查了记录,根本没有一个叫做杨文的人出城,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根本没有出城,二、他用了假名字,开了假的路引(由当地官府发给的一种类似介绍信、通行证之类的公文),我已经派人寻找此人的下落,如果尚未出城,应该很快便能找到。”季长歌道。
“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季长歌笑容满面道。
“你查到什么了?”温璟顿时来了兴致,一扫疲态。
“那个庄主高程西,你猜猜他死前是做什么的?”季长歌故作神秘道。
“在刑部任职。”王玦突然道。
“具体的呢?”季长歌看着王玦道,能猜到在刑部不稀奇,要是能猜到具体的职位,算你聪明。
王玦沉吟片刻,抬头道:“刽子手。”
季长歌眼中露出赞许之意:“不错,正是刽子手。”
“王贤侄在翰林院修书真是屈才了。要是去了刑部,七娘就可以辞官了,老夫也能省省心,不用每日提心吊胆的。”温祁冉打趣道。
“爹。”温璟娇嗔道。夸王玦就夸王玦,为何还要贬她两句,口气还跟个怨父似的。
“丁武查到,高程西原来住在城东的石桥巷,原是屠夫出身,有死刑犯需要行刑的,他便去充当刽子手,平常便以杀猪为生,生活一直十分贫苦,十年前。他突然一夜之间搬家,左邻右舍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时间上,倒是与百兆先不太符合。而丁武还找到一个曾经在庄子里做过下人的老翁梁伯,据梁伯所说,高程西的确是在十年前从另外一个人手里买下了庄子,留下了梁伯等几个下人。”季长歌道。
“一个杀猪的恐怕没有能力买下一座庄园,白兆先也是,赵盛华也是,这定然不是巧合。”
“据梁伯所说。高程西这个人很怪,少言寡语,整日忧愁满面,自从搬到庄子来以后,足不出户,最多在庄子周围走上片刻。他的妻子和儿女也都不允许出门,庄子上种的粮食养的鸡鸭猪,足够全庄人生活,也没有亲戚朋友到庄子上来,偶尔有路过的路人借宿。高程西便把庄子的门锁上,不准任何人开门,他们就这样过了七年与世隔绝的生活,后来某一天庄子忽然起火了,老爷一家被关在屋内,门从里面锁上了,他们想去救人,但火烧的太大,房子很快便塌了,高程西一家死后,他们并没有离去,依然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但他们发现,经常传来哭声,有人还曾经看见披头散发的女鬼,后来便都搬走了。”季长歌道。
挑了挑灯花,温璟皱眉道:“高程西是怕被人追杀,所以才过这般与世隔绝的日子,他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来杀他,便找到这处幽静的庄子,可惜最终还是不得善终,而且这场火灾委实有些蹊跷,一家人竟然一个都没跑出来,房门从里面锁上了,密室杀人焚尸。”
温璟忽然眼睛一亮,季长歌忙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跟上次那群人要杀我一样的手法,他们原先打算把我跟青霜扔进井中,然后毁尸灭迹,井口封上便是密室,不管是用火烧还是饿死,都是密室杀人。”
“明天去庄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庄子应该都被打扫干净了,找到线索的希望不大。”季长歌道。
“看过便知。”
温祁冉沉声道:“三年前这起火灾我倒是有点印象,当时去查看现场,火势太大,整个房子都烧塌了,尸体也都烧的焦黑,起火原因可能是因为油灯倒了,点燃了其他东西,这件案子便这么结了,如今听你们一说,这件案子疑点颇多,四名死者当时全都躺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死者的鼻腔、咽喉以及肺部有大量烟灰,也就是根据这点,当时我们判断四名死者是意外烧死。”
“也有可能当时他们还没死,但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比如被下了迷药,或者受了重伤,挣扎了半天只能从床上滚落,如果是正常人应该有能力跑出来,但还没死,烟灰便大量进入死者的鼻腔气管之内,这不难解释。”温璟道。
三人点头,三年前的火灾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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