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帝昭告天下, 追封容妃为荣皇贵妃,削去淑贵妃的妃位,贬为淑女,燕王允文贬为庶民。
世人唏嘘,而各大茶馆的说书人倒是得了一个好段子,民间流传着各种宫斗版本,内容相去甚远,共同点便是极尽歪曲之能事,听得诸茶客涕泪横流,赏赐几个钱,便已尽初衷。
而竭尽全力破案的季大人,温大人,这次非但没有升官,反而被皇上罚了一年俸禄,这也在温璟的意料之中,算计了皇上,还让皇上莫名其妙掉了五滴血......还想升官?
不算你欺君之罪,满门抄斩已是万幸了,以圣上的小鸡肚肠来说,罚俸一年,那根本算不上是惩罚。
这日,季长歌来看望温祁冉,见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小侄见过伯父。”
温祁冉微笑道:“贤侄免礼,快坐。”
“父亲,把药喝了吧。”温璟端着药走了进来。
温祁冉接过的药碗,一饮而尽。
“案子都审理完了?”温璟对着季长歌问道。
“连着审了两天一夜,该抓的抓,该判的判,已经结案了。”季长歌道。
温璟走到窗边,看着huā丛中飞舞的蝴蝶,轻声道:“彼岸的蝴蝶震动翅膀,却在十几年后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若沐父不是贪得无厌之辈,这一场悲剧便可以不发生,但谁又知道呢,每个人的命运将被改写,是祸是福亦不可知。”
虽不完全明白温璟的意思,但季长歌能理解她的心情,容妃早已入土多年,而淑妃和燕王,以及刘俊楚,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是受害者,而容妃若不是想着抓住淑妃的把柄,以此来翻身,也不会招致杀身之祸。死者已逝,活着的,却要接着煎熬几十年。
“我有一点不明白,圣上如此生气,为何却没有杀了淑妃以及燕王?”季长歌面带疑惑道。
“爱之深,恨之切,圣上宠幸淑妃多年,他的恨意,恐怕我们只能感受到十分之一,而且这恨中还掺杂着残留的爱。他怎么舍得早早就把淑妃处决了,他要慢慢恨,慢慢折磨......”温璟淡淡道。
季长歌感觉背后发凉,他几乎可以预见淑妃以后生不如死的日子,赵构不会让她死。
“可惜了燕王。”王玦面带惋惜道。他对赵允文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看着三人面色甚为沉重,温祁冉看着季长歌道:“刘俊楚当年是怎么混入宫中的?”
“刘俊楚用银两买通当时负责阉割的太监,说他只是想进宫见见自己一个宫女情人,那老太监贪得无厌,竟然答应了,这便酿下祸事,而大难不死后。他在宫外流浪几年,竟结交了不少奇人异士,学了一身武功,在外这几年,他的容貌发生了不少改变,也苍老了许多。而时隔多年,陛下早已不记得刘俊楚那张脸,或者说他根本不想记起任何跟容妃有关的事情,加上淑妃的帮助,刘俊楚在宫中的地位日益显赫。若不是赵盛华威胁他,要把当年的事情捅出来,或许他依然能在宫中安安稳稳当他的督公。”季长歌道。
大多数杀人案,都离不开“财”“色”二字。
“赵盛华因何要威胁他?”温祁冉接着问道,虽然他不喜欢赵盛华这个人,但这个人倒是真不贪财。
“他不甘心被皇上革了职,便想通过淑妃和刘俊楚的关系,让圣上收回成命,而淑妃正竭尽全力奔波于立储一事,哪里顾得上他,刘俊楚便拿了一堆银票想打发了赵盛华,赵盛华怀恨在心,觉得复职无望,便拿钱走了,随后写了一份奏折,详细的叙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然后委托礼部尚书送到皇上手中,礼部尚书看了奏折中的内容以后大惊,他与刘俊楚私下关系亲密,便把这奏折截了下来,先给了刘俊楚,刘俊楚这才痛下杀手,后来怕找赵盛华的死,牵扯到当年的案子,便索性杀了白兆先和仲孙言,以绝后患。”季长歌道。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这个道理淑妃和刘俊楚都明白,而赵盛华生无可恋,享受不到天伦之乐,仕途便是他的全部,丢了官,那便是要了他的命。
“温伯父,您去年贬官的那件案子也可以平反了,孙二狗也是被刘俊楚派人假扮乞丐打死的,那时,孙二狗曾经去顺天府告状,但被曹泰当狗一样赶走了,这一幕正好被赵盛华看见了,便告知了刘俊楚,孙二狗死了,但案子由伯父您接手了,而且您还查到了孙大力头上,他们害怕案件暴露,便把您贬去了江南,如今终于可以还您一个清白。”季长歌微笑道。
温祁冉笑了笑:“那次贬官对我也是好事,当时我便跟赵盛华差不多,心中只有升官二字,当时我与他各为左右侍郎,互相之间暗自较劲是常事,被贬官以后,也看淡了官场,否则最后恐怕要步赵盛华后尘,人生便少了许多乐趣了。”
温祁冉说完看了温璟一眼:“而且现在,七娘比我做的还好,能不能回刑部,我已经不在乎了。”
“老爷,小姐,不好了!宣......宣王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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