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老实人发火最为可怖,王玦在何妈的心中,一直是一个息事宁人的形象,一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何况原是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就更不该给温府添乱。
原想着只要求个情,嚎两嗓子,便能蒙混过关,这毁坏圣物,只要王玦不说,圣上又如何得知?
不曾想这王玦竟然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论婆子们如何哭求,只一口咬定了要去面圣,直吓得婆子们屁滚尿流,一个个面无人色,心中想着,那可不光是杀头的罪名,说不定是满门抄斩,更甚者株连九族,心中愈发惶恐。
“王大人,老奴上有九十公婆,下有八岁小孙女,老奴已经知道错了,还望王大人放过老奴一家子,日后老奴一家给您做牛做马,任凭王大人使唤。”何妈这次是真的是涕泪横流,第一次对这个看似柔弱的书生起了恐惧之意。
王玦以袖子拂去字画上的尘土,修长的手指抚平皱起的地方,耳边此起彼伏的哭求声,丝毫不能让他动容,只静静地捡起地上一卷卷书和字画,然后放到箱子中。
那些婆子见苦肉计毫无用处,目光都投向何妈,一筹莫展。
何妈看着众人,叹了口气,心中忖道,看来只能去求太太了,希望王玦能看在太太的面子上,放她们一马。
“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温九娘大声呵斥道。
婆子们立刻噤了声,何妈走上前。声泪俱下道:“九小姐,方才太太吩咐您也瞧见了,这些老货哪里知晓轻重,不慎毁坏了圣上御赐之物,王大人要拿婆子发落也是理所应当,老奴们只怕只怕连累了老爷太太小娘子们,老奴们贱命一条”
温九娘抬手,何妈立刻住了嘴。
“王大人,不知哪件是御赐之物?可否给九娘瞻仰一番?”
王玦拿起手中一幅几乎被撕成两半的画卷,递到温九娘身前。
温九娘看着眼前只剩一线相连的两半画卷。心中咯噔一下。原想着拆穿王玦的小伎俩,却不曾想给自己找了个难题,莫说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不是御赐的字画,这就是块烫手山芋。待会只要王玦稍稍一扯。这毁坏圣物的罪名。便也有了她一份,她才不会中计,她心中也摸不准这字画究竟是不是圣物。万一真是,那她便是引火烧身,百口莫辩了。
“九娘不是要瞻仰吗?为何不接?”王玦似笑非笑看着温九娘。
温九娘慢慢伸出手,却迟迟未去触碰画卷,看着王玦脸上淡淡的笑意,她重重咬了下嘴唇,默默跪了下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玦圈了圈嘴角,轻轻收起手中的画卷,再次放入箱内。
屋内一片沉默,何妈算是看明白了这场戏,婆子们则是被吓傻了,连一向嚣张跋扈的九娘子都下跪了,那她们
“金钗可曾寻到?”温九娘看着何妈道。
“不曾寻到。”何妈低着头道。
“如今这温府也住的不踏实了,竟然连太太的东西都敢偷,哼,真是狗胆包天。”
温九娘说完瞟了一眼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的翠屏。
“何妈。”
何妈抬起头,顺着温九娘的目光,看到正在哄孩子的翠屏,又瞥了一眼王玦,心中却明白温九娘的意思,但脚下却踌躇不前。
一旁的几个婆子就等着何妈一个眼神,却见何妈迟迟未动。
温九娘有些恼怒,真是些没用的老货!
“难不成要我亲自动手?”温九娘咬着牙道。
何妈只得硬着头皮走到翠屏身旁,刚想接过翠屏手中的孩子,便被王玦抢先一把抱了过去。
“京生乖,有爹在,断不会让那些脏手污了你。”王玦淡淡道。
何妈脸色一僵,也不多言,让两个婆子去搜翠屏的身。
翠屏任由两个婆子四双手在她身上拉扯着,她只是一个卑贱的乳娘,根本无力抗争。
温九娘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王玦,淡淡一笑道:
“把她衣服给我扒光了搜!”
果见王玦眼神微动。
“冤枉啊!奴婢没有偷东西,真的没有偷东西!”
“贱东西,你说没偷就没偷了?这府里就数你最有嫌疑!”
两个婆子三两下已经把外衣脱了去,翠屏的哭喊声响彻温府。
“口说无凭,搜了身自然能证明你的清白。”温九娘微笑看着翠屏。
乳娘目光乞求地看向王玦。
“住手!”
王玦看向温九娘,淡淡道:“那钗子就当是翠屏拿了,在下与九娘子做个交易,如何?”
温九娘对着两个婆子摆了摆手,笑道:“王大人请讲。”
“适才何妈等人撕坏了圣物,这原是不可饶恕之罪,在下思忖半晌,何妈等人年事已高,且属无心之举,不知者无罪,翠屏是在下屋内的人,是在下管教无方,一过抵一过,九娘子觉得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