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她水润润的眼睛里的揶揄,就知道她是诈他呢,可真是……手掌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两下:“醋坛子。”
苏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我这醋坛子还不是你给打翻的,一个巴掌可拍不响呢。”说着还把傅奕阳的手拉到她腰上,那意思很明显,再给揉揉。
傅奕阳是拿她没办法,任劳任怨的给她揉腰,“你要说的正事儿是什么?”
苏颖也不是真拿住柳姨娘送鸡汤送情谊的事儿不放,就是发发小脾气,让傅侯爷觉得她是在意他的。手软绵绵的搭在他身上,头往他脖子里拱了拱:“再过一些时日就是老太太的生辰,我吩咐了芦荟的哥哥去施粥,算是给老太太积福,让她老人家早日恢复健康。”
傅奕阳知道这就是她之前说的夫唱妇随,想了想就应了她,“这样也好,至于所需费用,就从公中出好了。”
难不成这男人以为她会动用自己的私房不成?苏颖想了想,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了,对了,我明天想回娘家一趟。”
“怎么了?”傅奕阳头侧过来看她,看她半眯着眼睛,慵懒的诱人模样儿,下面刚熄下去的火又有复燃的趋势了。
“之前我病了一回儿,没好跟太太说,后来大嫂又过来看我,家里头老祖宗和太太都挂心,我就想着带着福禄俩娃回去一趟,也好让他们安心。”
傅煦阳不是说要让傅母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吗,她就带着福禄俩娃回娘家,看傅煦阳还能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
“也好,之前大舅兄见到我还问起这事来。”傅奕阳没多想,就应了下来。
苏颖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二弟妹那里如何了?”
“生孩子也没那么快,你生福儿和禄儿的时候不也是生了一夜,到天蒙蒙亮时才生出来。”
苏颖想起傅奕阳当初在门外等着,不管是盼着嫡子还是其他什么的,可最起码傅奕阳还真的等了一夜,不像是傅煦阳,渣到不行!
不由得嘀咕道:“她那里有个妾室,实在是不像话,都说了弟妹生孩子让她回避,偏她还硬要往外闯,还告到了小叔那里,活像是我欺负了她似的,也不看看那是什么档口,又是一个被男人纵的乱了尊卑的。要不是你叫我回来,我也不想在那边讨嫌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自己也曾经是纵容妾室的一员,听到傅煦阳的妾室敢给苏颖上眼药就皱起了眉头,再听到后面苏颖说‘讨嫌’,就有些不悦了,当然这不悦是冲着傅煦阳去的,难不成是那边还有人给她气受了。
刚想再问她两句,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已经阖上了眼睛贴着他的胸膛昏昏欲睡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就把话咽了回去。
不规矩的女人可不都是男人宠出来的,傅奕阳闭上眼睛,怎么也想不起魏姨娘的样子来,现在留下来的印象最深的却是她那一身芙蓉色的衣裳,还有经常送到书房的汤汤水水。
不知道怎么的,傅奕阳顿时觉得今天喝的那晚鸡汤腻歪的很,柳氏也是个不安份的。他可不想因为一碗鸡汤就让他和苏颖刚刚缓和起来的关系再出现疙瘩,想起她之前凶神恶煞的霸道模样儿,傅奕阳心情这才好了些,搂住苏颖亲了一口。
苏颖迷迷糊糊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就被勾住嘬了一通,才被放开。
迷迷糊糊听到他说睡吧,又说了什么,她就没听清了。
第二天苏颖难得醒来晚了,傅奕阳已经不在了,芦荟听到声音就问要不要进来伺候?
苏颖看那皱起来的褥子,拢了拢头发,反正都见怪不怪了,也不像以前那样还想着去把皱褶抚平,不让外人看到他们夫妻俩在床上到底多激烈呢,现在果然是脸皮见厚。
“进来吧。”
芦荟和薄荷领着小丫头们进来,芦荟低了低头:“老爷说让太太多睡一会儿,不让我们打扰。”
苏颖看了看落地钟都已经七点了,平时差不多不到六点就起来的,清了清嗓子:“二太太生了吗?”
芦荟一边给苏颖拣出衣裳来一边回答:“还没有。”
苏颖挑挑眉,希望陈夫人不要布上陈宛凝的后尘。
苏颖这么想,戴夫人和陈宛凝也想起这茬来了,不过戴夫人还相对镇定一些,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戴夫人还把上次拿来喂给陈宛凝的人参也带过来了。
等在产房外面的陈宛凝一夜没合眼,至于傅煦阳,他早早的跑到傅母那里尽孝去了。
陈宛凝还从嬷嬷那里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好一个王姨娘!看来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敢在陈夫人生产的时候干出这样的事来膈应她们,贱/人!
“大嫂有没有说什么?”
王姨娘那个蠢货,以为仗着有傅煦阳宠着,就敢去落苏颖的面子,不知所谓!
“大太太没什么表示,不过,大太太回去的时候,王姨娘跟前一个丫头探头探脑的,见到大太太竟然没行礼。”
陈宛凝冷笑一声:“奴似主人形,那个王氏既然敢在这档口生事,就是个心大的,底下贱婢也有学有样,可真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那太太咱们何必捏着这个话柄,狠狠整治一番?”
陈宛凝想了想,苏颖既然没什么表示,那就是不好插手他们二房的事,可她总不能就这么轻拿轻放了,单凭王姨娘敢在这时候整出幺蛾子就足够陈宛凝憎恶的了。
“先不急,等我姐姐把孩子生下来,凑出空来再好好整治一番。一个贱婢,竟然不把主子的威严放在眼里,那要这样的贱婢有何用?嬷嬷,你去瞧瞧那乱没规矩的丫头是哪个?”
“对了,王姨娘不是摔伤了吗?去把我的药膏拿过去给她,就说她都摔伤了,还拖着病体去给我姐姐和咱们二房的嫡子念经祈福,实在是有心了。等我姐姐平安生出嫡子后,定然是少不了她的赏赐。”
陈宛凝吩咐完这些后,喝了一口茶,她本来是想到产房里头去的,可外面没有个人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就只能干等着。
陈宛凝坐不住,到了外间,看到陪着等了一夜的杜鹃,道:“难为你也跟着等了。”
“三太太这话,奴婢实在不敢当。”杜鹃连忙恭顺道。
“你倒是个知礼的,不愧是姑妈调/教出来的。”陈宛凝随口一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也饿了吧,去用饭罢。”
杜鹃更惶恐了,连道不敢,陈宛凝笑道:“不过是让你去填填肚子,很不必如此。再说姑妈房里的小猫小狗的都比旁处金贵,更何况还是贴身伺候的,我冷眼看着姑妈那里是一刻都少不得你,你若是在我这里有个不舒服的,姑妈那里我就不大好交代了。”
“行了,你不必再推辞了,快去吧。”
“……是。”
陈宛凝抿了抿嘴,转身又问:“里头怎么样了?”
“产道已经开了,应是用不了多久,太太就能生下哥儿来了。”
“这就好。”陈宛凝多少松了一口气。
上房
“老太太,该喝药了。”朱鹮用托盘端了热腾腾的药来。
“搁下,你下去。”傅母半夜没睡,颇有些精神不济,又有瘫症,更显得憔悴人老。
傅煦阳心里还惦记着王姨娘和王姨娘跟前娇滴滴的小美人,可又不好在陈夫人生产的档口去睡妾室,心里有些憋屈,今儿天一亮就起来到傅母这里来了。
见傅母不喝药,傅煦阳就端过来,想喂她喝。
偏傅母摇头,愣是不肯喝,傅煦阳心里不耐烦,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是担忧关切的神情:“母亲,可是觉得药苦?儿子让人拿蜜饯来。”
傅母摇头,眼带阴翳的说:“你可知道,这几天,那个逆子,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给我看病的事?”
傅煦阳闻言就皱起眉来,“儿子自然是知道的,大哥也是想让母亲早日康复,难不成这些大夫还有问题?”
傅母不语。
可她这态度就是算默认了傅煦阳的话,傅煦阳‘大吃一惊’,然后怒发冲冠道:“大哥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害母亲?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大哥问个清楚!”
“慢着!”傅母把傅煦阳喝止住了,她现在还积威犹在,把脸一耷拉,还是很能唬人的,傅煦阳立马不动了。
傅母解释道:“我也只是觉得,那逆子,太殷切了,定是有什么阴谋,你这样贸贸然的,打草惊蛇了,可就不好了。”
傅煦阳心里对傅母的想法不以为然,可嘴上还是顺着傅母的话说:“都是儿子思虑不周,儿子一想到大哥可能会对母亲不利,就恼怒的很,就没想那么多。母亲,您可有什么主意了?”
傅母很欣慰,她还有个自小就寄予厚望的儿子跟她是一心的!哆哆嗦嗦的说:“先不急,先抓住他的把柄再说。”
“母亲说的是,儿子都听母亲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