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苏夫人这边,罗夫人只说了些话,就借口还有家务事要管,就起身告了恼。
隐约还听到了胡氏兴致勃勃的夸奖傅昀和傅晨两兄弟的话,在心里啐了一口,马屁精!
胡氏这夸奖的话还真是由衷的,她娘家兄弟写信过来,提起来要叫她跟小姑子打好关系,隐晦的说了这次晋升和姑老爷有些许关系。
娘家兄弟得用,胡氏自然开心,再说跟姑奶奶交好也是利大于弊,说几句奉承话又不会少块肉。哪像她那大嫂,叫她说几句好话就跟要把她怎么着似的,德行!
苏夫人乐意听胡氏说苏颖一家子的事儿,感叹道:“小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儿,转眼不见就跟变换了人似的。”
“可不是呢,我瞧着妹妹把起两个孩子来都是像模像样的,两个哥儿被她养的白白胖胖,关键是那双眼睛滴溜溜转,灵动着呢,往后肯定是聪慧有加,像姑老爷一般前程锦绣呢。”胡氏好话如流水般的往外说,把苏夫人逗得合不拢嘴,胡氏这才起身道了恼,苏夫人点点头,回头叫檀香开了箱子,把原先预备下的东西一分为二,分别给罗夫人和胡氏送去了。
“那赤金坠的如意金锁,每人都给一个,另外言容和慧容那儿再添一只镶红珊瑚的如意金簪罢。”苏夫人这般吩咐檀香,苏夫人的孙女当中,只有言容和慧容是嫡子嫡女,苏夫人往日里偏疼苏言容一些,其中有苏言容是嫡长孙女的缘故外,也有苏言容小时候曾被养在她身边一段时间的缘故。
后边,也就被罗夫人以婆婆不但要教养小姑子还要操心孙女,未免太辛苦了,孝顺的苏申就把苏言容抱了回去,让罗夫人亲自养着。
苏夫人想来,觉得她这大儿媳妇未免想太多,她跟前还有幼女,把孙女抱过去养一段时间也不过是图个新鲜,怎的被她这一紧张,好像她这做婆婆的还要把孙女抢过来养一般。
从那之后,苏夫人再没提过把哪一个孙子孙女抱到身边来养了,即便后来苏颖都出嫁了,她就是觉得膝下孤单,也没有再起过这念头了。
如今当儿子的又给她出了个难题,苏夫人没料错,关于苏言容的事,苏申还真就没和罗夫人商量过。
刚想着呢,檀香就过来说宋平家的过来了,她先前跟着罗夫人和胡氏压车去了勇武侯府。“叫她过来。”
宋平家的低眉顺眼的过来了,苏夫人问她:“姑奶奶可是叫你带话过来?”
宋平家的恭顺把手边的信递给苏夫人,然后就退下去了。
苏夫人失笑:“可还真有什么要紧事儿,这么郑重其事的?”
苏夫人打开信封,瞧见苏颖写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过了会儿才舒展开来。
檀香端了茶过来,见此道:“可是出什么事了?竟叫夫人您愁眉不展的。”
苏颖在给苏夫人的信中略微提了下平阳侯府想和苏家结亲的事儿,苏夫人可是不解了,苏家和平阳侯府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还不如平阳侯夫人和苏颖来的有交情,怎就看上了苏言容。
苏夫人略一想,觉得只怕是这段时间以来,罗夫人带着苏言容出去交际的时候,跟平阳侯夫人打过照面。
苏夫人想着罗夫人那么热忱的支持苏言容办赏花会的,怕里头也有这样的原因。现在也不好再和罗夫人计较那么多了,苏夫人打开信再看了一遍,不由得挑眉,原是罗夫人在苏颖跟前也是这么个姿态。
苏夫人气结,不知是气罗夫人的冥顽不灵,还是气苏申这当人家相公的食古不化,她昨个明明就跟他说过了,可他回头怕是没跟他媳妇说,可真是!
这原本倒是叫人纠结的一件事,可跟其他苏颖说起来其他事儿相比,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苏夫人显然也没预料到潘夫人的死竟和忠睿王爷有所牵连了,她抬起头来问檀香:“我可记得二太太娘家兄弟刚升任了杭州知府,可是?”
檀香回道:“可不是呢,二太太可是高兴坏了,赏了底下人好些个大钱呢。”
苏夫人抿了抿嘴角,这事儿还真不好叫胡氏知道。
苏颖在信里也只是大概描述了下,只隐晦提了一两句,让苏夫人帮忙负责查一下。
傅奕阳和苏颖都是一头雾水,更遑论是苏夫人了,就是潘如月和潘夫人曾经作出来的事,如果不是苏颖主动说起来,苏夫人都不知道。
可苏颖提起来才没几日,潘夫人转眼就没了,竟然还没的可能不光明,叫苏夫人都觉得有些头疼了。
苏颖没人手不知何处下手查,禄小娃那个吃货根本就指望不上,苏颖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求助下娘家了。
这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罗夫人和胡氏过来,苏夫人还派遣了自己这边的管事媳妇过来压车,因而苏颖就写了封过来。
苏夫人在心里叹口气,把信放下端起茶杯,用茶盖撇着茶碗里的浮沫。这事儿她就通过苏颖的信还有先前的几句话知道那么些只言片语,但前任杭州知府的事儿苏夫人倒是知道那么一些,苏文政可不像是苏申那么古板,往常苏夫人还能出入苏文政的书房呢。
苏夫人转头一想,难不成那前任知府倒台,里头竟还有姑爷参与不成?
苏夫人想想觉得这不大可能,若只除了潘家那寡廉鲜耻的姑娘,不至于和整个潘家都过不去。再说往时还听自家老爷说起来,季尚书为着他家姑老爷的事忙前忙后的,就是连勇武侯府也被拖着说情的。
说来那潘家夫人还是她家姑娘太婆婆的娘家侄女,说到底还是拐弯亲戚。
苏夫人怎么想都觉得有哪里说不通,心里想着等苏文政回来和他说一说,看他可是知道些什么。
苏夫人啜了一口茶,沉吟了下对檀香说:“去问问言容办诗会都请了哪家子的姑娘?”
“是。”檀香虽然还有些不解,但仍旧是领命去了。
苏言容那边,她不解的问檀木:“怎的祖母给下这些东西?”
檀木笑着说:“几个姑娘都有的,姑娘只管收下便是了。”
苏言容羞涩的笑了笑:“长者赐不敢辞,难为祖母想着我,我很喜欢呢。”
檀木笑着说:“姑娘喜欢就好。”
等到檀木从苏言容的屋子里出来,正巧碰上了去二房那边送东西的檀珠,檀珠手上一翻,直接给檀木看她手指上的金戒子。
檀木瞧着,纳罕道:“这成色可是很不错的了。”
檀珠也跟着咂舌:“可不是呢,是慧容姑娘赏下来的,到底我也只是跑跑腿的功夫。你呢?”
檀木把塞到袖子里的帕子拿出来:“我可没你那边的那么大方,只几个麻团,里头夹了豆沙馅,我大方一回儿,分你一个罢。”
檀珠可不客气的捏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麻团,皮炸的金黄,上头撒了密密麻麻的白芝麻,咬上去又酥又香。“虽说慧容姑娘那边手缝比往常松了,可到底咱们家不兴这个。”
檀木翻了个白眼,推了檀珠一把:“得了吧,我瞧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若是不喜欢这金戒子,倒不如便宜了我。”
檀珠一口把剩下的麻团塞到嘴里,一边把手往袖子里藏起来,叫檀木笑着啐了她一口。
“到底是二太太娘家兄弟高升了,这精气神都好似大不一样了。”檀珠和檀木往上房走,檀珠撇撇嘴说道,“先前慧容姑娘问我大家都得了些什么,我说只她和言容姑娘独得了一只如意金簪,她好似不大高兴呢。”
“言容姑娘倒是没问我这些个,到底慧容姑娘年纪小些罢。”檀木这么说着,檀珠瞧了眼手指头上戴的金戒子,想了想还是把它塞到袖子里,听了檀木的话说:“我可是瞧着慧容姑娘稳重了些,瞧着先前不还是给姑奶奶家的哥儿们做了小衣裳吗?可是难见的。”
檀木嘟囔了句:“也不知是不是她亲手缝制的。”
被檀珠说稳重了些的苏慧容对苏夫人给下来的镶红珊瑚的如意金簪爱不释手,可一想到苏言容也有支一样的,顿时就瘪了嘴:“去母亲那儿。”
胡氏好笑着安慰她:“到底她就是要参加选秀了,你祖母才也多给了她。”
“我可是觉得祖母给我们这些个,可是为着姑妈,她才是沾了我和姑妈的光。”苏慧容不服气的说,“谁不知道祖母最疼的就是姑妈了,往后我若是也嫁到侯府去,祖母可会是变成最疼我?”
胡氏哭笑不得,戳了戳苏慧容的额头:“你这妮子,浑说什么呢。说这话你都不觉得害臊,你祖母疼你姑妈,还不是就你姑妈那一辈的就只那么一个嫡女,自然是金贵。”
苏慧容撅着嘴,胡氏拿她没法子,最后给了她一对丁香花赤金耳钉才叫她阴转晴了。
回头和自己的奶娘叹气道:“这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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