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这话儿一问出口,傅奕阳的脸色就变了。
苏颖眉毛一挑,他还真知道点八卦么?遂眼巴巴的看着他。
傅奕阳先前刚和苏颖浓情蜜意,感情更进一步了,这会子他还真说出硬气的话来,只咳嗽一声:“她欲逃往何处我是不知,只知她是被谁送回来的。”
小小的卖了个关子,苏颖在心里猜测,别真是忠睿王爷吧?
没想到傅奕阳给出的答案,实在是出乎了苏颖的意料。
“你是说忠睿王妃?”苏颖可真是吃惊不已,忠睿王妃再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啊,怎么和逃出陈府的陈宛秋扯上关联啊?
为着忠睿王爷?那她们俩见面可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傅奕阳皱一皱眉头,去了陈府这一趟,对陈府一起子人越发不耐烦。
本来么,如果不是牵扯到苏颖,傅奕阳可半点都不愿意去陈府的。
他去到陈府的时候,偌大个府邸,竟是兵荒马乱,仆从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能主事的陈远良也如热锅上的蚂蚁,见了他却松了一口气。
话里话外却是由着傅奕阳这做外甥的把这件事给抹平了,他还想做起甩手掌柜,着实把傅奕阳给振住了。
莫说这是陈府的家事,陈府是他的母族不假,可没有做外甥的去管舅舅家家务事的道理,更不用说还要他一力担下这烂摊子了。
饶是傅奕阳这八风不动的,也被陈远良这做舅舅的气的不轻,险些就此甩手而去了。
“亏的是遇到忠睿王妃把人送回来,否则,不知会闹出什么笑话。”
苏颖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一时还拿不准他说的这是正经话儿还是讽刺话。
她的神情太微妙了,傅奕阳觉察到了,略一动眉毛:“怎的了?”
苏颖一手按在他肩膀上,凑到他耳畔跟他咬耳朵,难不成他竟是忘了忠睿王爷和陈宛秋的那茬了?
听苏颖这么一提,傅奕阳一时还没转过弯来,等瞧见妻子略有些扭捏的模样,低着头摆弄着衣摆,声音细细的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忠睿王妃未尝不知呢。”
傅奕阳才想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咳了一声:“这便无从得知了。”
他压根都没有往那一层面想,再说这件事还真是不好说。
傅奕阳之前如何遇到过陈宛秋和忠睿王爷那样的情况,大家闺秀不似个大家闺秀,反倒是个可随意摆弄的伶人之类的人物儿。
平生所遇到过的这般寡廉鲜耻的人,一个是陈宛秋,另外一个便是潘如月了。
陈宛秋和忠睿王爷“私会”,姑且称之为私会,都让傅奕阳撞上过不止一次,可这也不是切身体会的。
另外一位却是切身体会过其中利害的,傅奕阳姑且把人代入一番,回过味来,对此不置一词。
苏颖也觉得奇怪,陈宛秋在这样“落魄”的时候遇着了忠睿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不得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么,那场面一定是特别非凡。
事实上,这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陈宛秋千方百计的出了陈府,正如苏颖想的那般,想去找“靠山”。
陈宛秋能想的也就那么几家,忠睿王府、勇武侯府以及皇上。
其中勇武侯府么,苏颖被她下了慢性毒药,这是个天大的把柄,陈宛秋心想:若是以苏颖的性命做要挟,由不得勇武侯府不就范。
可陈宛秋打心里就排斥这个念头,她辛辛苦苦的给苏颖下了慢性毒药,借此出了心头一口恶气,哪里会再给她解药。
这样的念头在陈宛秋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陈宛秋最中意的人选自然是皇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指鹿为马,旁人都得跟着附和说那是马,只要皇上说句话,那就什么都不是问题!
可关键是,陈宛秋找不到皇上。
咳咳,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上一次皇宫之行,给陈宛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说更加激发了陈宛秋入了那巍峨严峻的宫殿的念头,还想着等她掌权了,头一件事儿就是把胆敢呵斥她,狗眼看人低的余大太监和一竿子小太监全都打入冷宫。
但不可否认的是,陈宛秋也知道了皇宫不是人想进就进得去的。
再说如今也不是以前那些“天真美好”的日子了,那时候陈宛秋还能和皇上来一场偶遇,现在皇上不微服私访了。
这个选项就打了叉。
剩下的唯一一个选项就只有忠睿王爷了。
陈宛秋一想到忠睿王爷出尔反尔,他分明是答应了,在她入宫选秀之前都会一直护她周全的,可结果呢?
她接二连三的被毒害,险些毁容,最最重要的是,她的空间没了!
陈宛秋最怨毒的就是在她意识到空间不见之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陈宛凝!苏颖也被牵连,所以勇武侯府也被毫不留情的打了叉。
忠睿王爷也上了陈宛秋的黑名单,可这怨毒中还夹杂着异样的心思。
说来忠睿王爷也是陈宛秋曾经动过心的男人,他本人又不是什么歪瓜裂枣,反而相貌堂堂,龙章凤姿,一双桃花眼烁烁其华,比之皇上更胜一筹。
陈宛秋本来就是想和忠睿王爷虚以委蛇,可假戏真做,动了心也实属正常。
所以,怀抱着异样的心思,陈宛秋就踏上了去忠睿王府的道路。
陈府发现陈宛秋不见了,立马出动人去找,陈宛秋躲躲避避的才避过了陈府的家丁,耽搁来耽搁去,就那么巧的和从敬国公府出来打道回府的忠睿王妃,碰了个正着。
忠睿王妃在人前还能强装出优雅高贵的模样,便是在敬国公面前,都没有露了怯。
装着从不曾从忠睿王爷那里得知敬国公有谋逆之心的模样,敬国公仍旧是一副慈父的模样,在忠睿王妃临走前还给了她一匣子银票,暗示了让她放心,他敬国公的嫡长女怎么也不会平白受了委屈去。
忠睿王妃泪睫于盈,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可千言万语都化成了心中的一声长叹。
别过了敬国公,就匆匆的上了回忠睿王府的车架。
虽说忠睿王妃被拘禁在小佛堂里,可总也得在外蒙上一层面纱,说的好听,实际情况只上层的人家摸得着门道,寻常百姓可不会懂这些。
再者忠睿王妃的金册宝印都未收回,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仍旧是名副其实的亲王妃,亲王妃出行,即便是轻车简从,在普通百姓眼里那都是赫赫威仪,便都是纷纷回避,生怕冲撞了贵人。
陈宛秋听到身边的人议论忠睿王妃,冷不丁的听了那么一耳朵,不由得抬头去看王妃的车架。
那样的排场,刺的陈宛秋头晕目眩。
忠睿王妃怎么会出府了?她不是被忠睿王爷打入冷宫了吗?
陈宛秋从来都是看不上忠睿王妃的这样传统的大家贵妇的,认为这些贵妇以及千金小姐都个顶个的虚伪,眼皮子只留在后宅的一亩三分地上,只知道跟这个斗跟那个斗,斗的跟乌眼鸡一般。
可结果呢,做正妻的,端庄大方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不到丈夫宠爱。
一如陈宛秋也看不上苏颖,在头一次见着苏颖的时候,都朝着苏颖流露出怜悯之情。
想当时,陈宛秋在得知忠睿王妃被拘禁在小佛堂,实际上是被打入冷宫,连唯一的儿子都送到宫中由皇太后教养的时候,还在心里暗自得意。
看吧,枉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妃,那又如何,忠睿王爷不是说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了!
可没想到,才多久,忠睿王妃就出来了,仍旧是她的亲王妃。
“听说今日是王妃娘娘母亲的忌日,王爷亲陪着王妃回娘家祭拜呢。”
“王妃的娘家不是国公府么?也难怪。”
难怪什么?难怪忠睿王爷冷落忠睿王妃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还亲自陪着忠睿王妃回娘家!
不就是忠睿王妃有个好家世吗?
陈宛秋心里无比的痛恨,为什么让她一朝穿越,却穿成个活该被人糟践的庶女?如果她也有像忠睿王妃这样的好出身,她又何必辛辛苦苦谋划那么久?
周遭还都是如狼似虎的绊脚石,想当初她连选秀的资格都没有,她能有选秀的资格,都是她险中求来的!
如今,就因为她一个庶女的出身,她出了多少力,可现在都化作了流水不说,还有个恶毒的嫡母千方百计地要除掉她,不愿意让她参加选秀。
之前和戴夫人对峙的时候,陈宛秋是恨不能戴夫人立马去死的,陈宛秋可真是恨极了,拿起花瓶砸戴夫人可不是耍耍花招而已。不然,那花瓶砸到冬雪后脑勺上,直接把人砸了个凶多吉少,可见陈宛秋的意志了。
尽管陈宛秋砸完之后,被闯进来的婆子钳住时就后悔了,她当下就明白了,戴夫人是故意的!
“你算计我!你算计我!你这个恶毒的嫡母,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和你那俩同样恶毒的女儿一样,下地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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