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便道:“那就往上游再走二十里,下去正好是三丈峡的峡口,那一段河面宽,这个时节水最深也不过到大腿,走也能走过去了,船也不用的。”
方沐阳奇道:“水面这样浅,那船要怎么过去?”
山老大道:“这么浅的滩涂也不过有一丈来长,咱们的船常年在河里泡着,下头都是湿滑的,再垫上一层叶子,使人拉过去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原来是尽可能地减小摩擦力,方沐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打算到了地儿再好生看看,也不再细问,众人各自收拾了东西一路往上走不提。
同金帮的人相比,齐六带的兵大爷们都是一副高傲冷艳的德行,一路上荤的素的什么都敢说,完全没把齐六这个皇子放在眼里的样子。方沐阳瞧着便微微皱眉,旁边林嘉低声道:“听说这边儿会州的文武官员,都跟大皇子交情匪浅,只怕是觉得大皇子已经胜券在握。说不定……”
他偷偷做了个手势,方沐阳了然地点了点头。两条铜船消失不见,跟朝中的人没有任何关系,打死方沐阳也是不信的。如果说是大皇子的手笔,她倒是心下了然。这位大皇子听说已经是三十出头,这么多年连个储君的名分都没捞着,心里不急才怪。如今下头又有弟弟争位,自然想要积蓄力量,同时打击削弱老三的势力,还坑了让会州很多人都不满的金帮。呵呵,实在是一石三鸟的好计。
自古以来,但凡是涉及到那个天下至尊的位置,引发的流血惨案简直是不胜枚举。六年前她魂穿到这具身体里头,不也是托了南楚宫闱动荡的“福”么?可就算是现在,这身体的亲哥都登基几年了,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把她给弄回去,可见皇帝这工作不是个轻松活儿,真不晓得这些人争来争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在沉思,不防齐六竟然走到了身边,迟疑了半晌,问她:“你还疼么?”
方沐阳冷不防叫人问了一句,抬头一看,竟是齐六,先是往旁边一步拉开了跟他的距离,再想到他之前问的那句话,霎时就红了脸。疼?疼你妹啊!这都多少天了?被狗咬一口那伤口也结痂了好不?
齐六却误会了,冷着脸强抑着羞意道:“那天,我,我也只是喝醉了。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说罢便大步走开了。
方沐阳目瞪口呆,这尼玛是什么意思?
穿裤子不认人么?吃干莫净不给钱么?呸呸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句话的每一个字方沐阳都认识,怎么从齐六嘴里说出来她就不懂了呢?
盯着齐六的背影看了半天,小方姑爷脚下都挪不动步子,林嘉发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瞧见跟在齐六后头不时回头张望她的李会,小方姑爷抽了个空子,单独把李会叫了过来,问他:“你们家殿下怎么了?”
李会愁眉苦脸,连连作揖:“小方姑爷,您就饶了我吧,我就是一个小跟班儿的,我知道什么呀我!”
那件事情,方沐阳也不好明说了问,只能拿眼剜李会。
李会受不了啦,他能感到自家主子也在观望着这边,只得硬着头皮多嘴:“小方姑爷,您就饶了我,饶了我们家主子吧。他,他不喜欢男人……”
说完一溜烟就跑走了。
方沐阳一个晴天霹雳,不喜欢男人,意思是说那一夜过去,该死的齐六还以为自己是个男人不成?特么的能看的全看光了,能做的也都做遍了,这话的意思是齐六以为跟他xxoo了一夜的小方姑爷是个男人?以为自己是断袖分桃了?
当时方沐阳的脸色就好看不起来了。听说过糊涂的,没听说过这么糊涂的,你妹你以为是跟一个男人那啥了不成?方沐阳低头瞅了自己一眼,虽说这小胸脯子绑得平了点儿,可老纸真心不是前胸后背都分不清的飞机场好么你妹?
想到那晚上的混乱和旖旎,小方姑爷的脸又红得能滴出血来。
林嘉远远看着,见她一会儿脸色发青,一会儿又脸色鲜红,生怕她是不是受了寒气,生了病。这荒郊野外的,要是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不好弄。眼看天色也不早了,便赶紧叫队伍停下,早早扎营安置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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