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时的温流景也很小,可是很乖,也很会察言观色。
他知道孤儿院很穷,他又是“编外人员”,他的饭都是叶清瓷和嬷嬷从自己那一份里省出来的。
因此,他特别乖巧,身上的伤刚刚好些,就陪着叶清瓷到处捡废品、采草药,赚自己的生活费。
他经常抱着叶清瓷耍赖,让叶清瓷一遍又一遍的承诺,她会永远陪着他,永远不会抛弃他。
他很听叶清瓷的话,处处看叶清瓷的脸色,唯恐惹了叶清瓷不开心。
明明饭量很大,吃饭却只敢吃一点,唯恐吃太多,会被人从孤儿院里赶出去。
叶清瓷知道,他没有安全感。
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没家、没亲人、还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没几个有安全感。
他受伤的时候、生病的时候,叶清瓷也曾像照顾清阳一样,昼夜不离的守着他,哄着他,安慰他。
他一遍又一遍的让她对他承诺,永远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抛弃他。
她便哄他,对他说,她不会离开他、不会抛弃他。
可是最后,为了清阳的医药费,她食言了。
虽然她对自己说,她并不欠温流景什么,毕竟,如果没有她,温流景早就死了。
可想到温流景离开孤儿院时,扒着后车窗,绝望又痛苦的样子,她就一阵又一阵的心虚。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她终究是对不起温流景的。
她没遵守她对他的承诺。
她离开了他、抛弃的了他。
可那时的她,实在没有其他的选择。
拿不到那两万块,清阳就会死。
一边是生离,一边是死别,她当然会选择生离。
温流景离开孤儿院,回到温家,会有家人疼爱他,会有更好的生活环境。
可清阳,没钱治病,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温流景……
温流景……
他会原谅她吗?
胡思乱想着,一个上午的时间,飞快过去。
看了看客厅里的落地钟,快到午餐的时间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起身去喊清阳。
几分钟后,两人都换了外出的衣服,带了两名保镖,赶到岳阳楼。
名兰厅在岳阳楼顶楼,是最豪华的贵宾厅。
叶清瓷推门进去,一眼看到坐在窗边沙发上的温流景。
他手里捏了一杯红酒,五官精致,肌肤是一种冰雪般的洁白,双眉修长,犹如墨染,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浪~荡~风~流,桀骜邪肆,正歪头冲她看过来。
叶清瓷定睛看了他一会儿,觉得虽然他长开了,不像小时候那样白净乖巧,而是多了几分妖邪,但样貌还是她记忆中那个样子。
她定了定心神,带着清阳,朝温流景走过去。
“来了?”温流景并没起身,只是晃着杯中的红酒,慵懒的斜眼看他。
那上挑的眉峰,那染了情~色的眼角,那波光蕴藉的桃花眼,处处透着肆意的风~流韵味,像是漫画中,亦正亦邪,肆意横行的魔君。
叶清瓷让清阳在水晶转桌便坐下,她自己也在温流景对面坐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