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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潜渊走过来,“少夫人,我们可以走了。”
叶清瓷收起手机,“好。”
潜渊牵过踏月,叶清瓷踩上马镫上马,低头看潜渊。
潜渊见她做稳,牵好马缰,往行宫的方向走去。
叶清瓷愣了下,问:“潜渊,你不上马吗?”
“不了,”潜渊低声说:“属下走着就行。”
顿了下,他又说:“来时属下冒犯,回去会向主人领罚。”
来时怕和叶清瓷走散,叶清瓷孤身一人,没人照顾,遇到危险,他仗着胆子跃上叶清瓷的马背,与叶清瓷共乘一骑。
如果是以前,就算他是奴隶,被洗脑的忠心不二,他也不敢做这种逾矩的事情。
与女主人共乘一骑,就算他救了女主人的性命,回去之后,等待他的,也只有最严厉的惩罚,而绝对不会是奖赏。
奴隶主手中的那些惨绝人寰的酷刑,足以震慑的他,不敢头脑一热,就跳上叶清瓷的马背。
即便是现在,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新主子家里的规矩,虽然没那么多,但他能看得出,新主子特别在乎自己这位夫人。
男人最忌讳的是,就是自己女人被人染指。
更何况,他是个卑贱的奴隶。
以前不小心触碰到一片主子的衣角,都要被酷刑惩罚的面目全非。
更何况,今天,他将新主子的女人圈在了怀里,和新主子的女人,同乘一片马匹。
他根本不知道,等他回去,见到新主子知道,等待他的,是新主子实现他的诺言,让他做真真正正简家的下属,还是会怪罪他,冒犯了他的女人,斩断他的手脚,将他削成人棍,任他哀嚎至死。
想到这里,他不禁死死的攥紧手中的马缰。
他的命运,从不曾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他能做的,只能是听天由命。
叶清瓷被他一句没头没脑的“来时属下冒犯,回去会像主人领罚”弄懵了,想了一会儿才问:“你什么时候冒犯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潜渊僵了下,低声说:“来时贱、属下在情非得已的情况下,跳上了您的马背。”
叶清瓷有些无语:“你也说了,你是情非得已的情况下,才跳上了马背,那种情况下,要是后面射来一支冷箭,首当其冲倒霉的人就是你,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与我共乘一骑,我要多不识好歹,才会怪罪你?”
潜渊原本就不善言辞,听叶清瓷这样说,心下稍稍安定了些,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叶清瓷看看前面,“潜渊,你还是上马吧,咱们来时我记得跑了挺长一顿路,这样走着,要走到什么时候?”
“没事,奴……属下算好时间了,”潜渊说:“属下脚程快,我们加紧赶路,刚好入夜之后能赶回行宫,到时候主子也回来了,可以保护少夫人。”
来时和叶清瓷共乘一骑,是没有办法。
现在没有危险,也有时间,这个时候,潜渊说什么也不会自己找死,和主子的女人共乘一骑。
叶清瓷劝了他几次,潜渊始终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