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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宾客互相寒暄的声音,随着音乐声的停止,渐渐停了下来。
旋转楼梯上,吴会铭带着潜渊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他们的身后,跟着吴越。
管家又冲乐队做了个手势,乐队会意,换了一首婉转轻快的曲子,从头演奏。
不过这一次,演奏的声音与刚刚相比,轻柔了许多。
吴会铭春风得意,满脸是笑,带着潜渊,走下楼梯。
他走到大厅中间,停住脚步,端过侍者递过来的红酒,冲在场人,高高举了举杯,“诸位!”
音乐声缓缓小了下去,渐渐停了。
偌大的宴会厅里,只有吴会铭春风得意的声音:“在场诸位,都是吴家的亲朋挚友,大家都知道,我们吴家的独子,在三岁时无故失踪,我们全家,悲痛欲绝。如今,上天庇佑,我儿子吴优,安全回来了,今天,我特意宴请众位亲朋好友,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感谢众位能够参加今天的晚宴,我吴会铭,先干为敬!”
他端着酒杯,打了个圈儿,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笑着冲众人亮了亮杯底:“我全干了,大家随意,我再次谢谢大家!”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抿啜了口酒,然后和吴会铭说一些恭喜的话。
吴越站在吴会铭和潜渊身上,心里又怨又恨,心里疼的像刀扎一样,可脸上却偏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不明白,吴会铭的心,怎么可以偏成这样?
他居然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吴优是吴家独子!
如果,吴优是吴家独子,那他是什么?
笑话吗?
是。
没错。
他妈妈做错了事情,他妈妈阴狠歹毒,他妈妈十恶不赦。
可他妈妈再不是东西,他又做错什么了?
他也是他吴会铭的儿子啊!
吴会铭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他明明根本不敢去看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可他却偏偏似乎能看到,别人都在用同情、怜悯、鄙夷、轻蔑的目光在看他。
尤其是井瞬。
这几天,井瞬充当着潜渊师父的身份,和吴会铭一起,教导潜渊学习管理公司的知识,给潜渊介绍上流社会的各种人脉。
这几天,井瞬天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用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看他,而他却还要装出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对吴会铭言听计从,对潜渊恭顺服从。
他要想继续在吴家立足,只能这样夹着尾巴做人。
可是,他能忍一时,难道还能忍一辈子?
他轻轻吁了口气,暗暗捏了捏手指。
吴会铭防备的太严密了,他没办法对付潜渊。
他也不能害死吴会铭,因为害死吴会铭之后,吴会铭的遗嘱会立刻生效,吴会铭的所有财产,都会留给潜渊。
他想了很久,才想了一个不算什么好办法的办法。
但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他有机会翻一下身了。
吴会铭满面春风的笑着,带着潜渊在大厅中来回穿梭,给宾客们敬酒,向他的老朋友们,不遗余力的介绍自己的儿子,让老朋友们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