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此战不论胜负,待出分晓,若凌霄苟活,定负荆于阶前,任老师责罚。”
话说完,未及纳兰雪答话,凌霄便“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的跪了下来,冲着水月城的城墙,“嘭嘭嘭”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拜别而去。
都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若非心悦诚服,这般驰骋沙场,带兵为将的人,又怎会,于敌人阵前,如此的长他人士气,辱自家威风!
“此人若再得良师十载,可成天下名将。”
看着凌霄骑马远去的身影,尉迟献不禁唏嘘,他当了几十年的将军统帅,从昔日的初出茅庐,到如今的功成名就,见过的武将很多,称赞过的武将也不少,但,像凌霄这样的,身处劣势仍不忘恩情,尊师重道的人,却是只见过一个,商国的第一位皇帝,尚应世……那自草莽之中起家,夺了风国半壁江山的传奇!
世人皆知,尚应世曾是风国重臣,为风国驻守北方诸城,后来,带兵造反,占了风国北方的几百座城池,与风国以镜水为界,成了两国,但,放眼天下,哪怕是风国当今的皇帝长震天,也都不会指责他一句不义!
尚应世带兵造反的因由,是因风国宰相商夕辞,在风国遇了灾荒的一年里,上书力谏,求皇帝降低税赋,护佑民生,风国先皇长继初残暴,一怒之下,就灭了那位为国为民操劳了半生的老臣的满门。
商夕辞丞相,可说是尚应世的先生,也可说不是,两人之间的唯一交集,也只是,这位老相曾在尚应世入岩京武试,穷困潦倒之时,施了他一餐白饭和五两银子,指点了他三句兵略。
那时的尚应世并不姓尚,只是在那位老相冤死之后,才隐了自家姓氏,取了个与他谐音的字做姓,后来,所立之国,也是以“商”为名。
商国的皇家宗祠里,始终整齐的摆放着那位老相家中上下,冤死之人的一百三十七块灵牌,每年春秋大祭之时,尚应世都会亲帅一众朝臣子嗣,前往祭拜!
“或无不可。”
纳兰雪笑着眯起了眼睛,目光随着凌霄的背影远去,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莫国素缺良将,如今有了官学,虽稍稍的缓解了一些,却也终究是底子太薄,不然,也不至于,还让早就该归家去颐养天年的老将军尉迟献再来带兵沙场,她也很看好这个凌霄,在心里已是打定了主意,要挖他回来,为莫国效力。
纳兰雪从来都不是个在意旁人眼光的人,抠人刨坟挖墙角儿什么的,管旁人说什么,怎么看的呢?人到了我手下,能为莫国出力,把爹爹倾尽一生,才打理的像个样子的国家保护好,便是被人耻笑,又如何?就像司马玉曾说他自己的那句,若我不得志,谁人闲笑我,若得垂青史,谁人敢笑我?反正笑名骂名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她又不是没死过,还不知道死了以后,就啥也听不到了不成!
“丫头是有鬼主意了?”
见纳兰雪一脸的坏笑,尉迟献便是知道,这狡猾的丫头是心里有了主意,也随着她笑了笑,明知故问了一句。
“只是先想了想,还未最后决定,具体怎么施行,还得看看这人的本事大小,值得我费多大的劲儿来运作。”
纳兰雪本能的应了一句,待话出了口,才是感觉到了不妥,忙又补上一句,算是给自己个下台,“若这人当真是有价值的很,凭着我自己的本事又弄不来的,不还可以去跟哥哥求救嘛!他既然肯认哥哥这个老师,那自然,是要多给他几分面子的,说不好,同一件事儿,咱们说破了喉咙都没用的,哥哥一提,就好使了呢?”
“你这丫头,连述儿都想着算计,可让我说你什么好!”
因与纳兰籍交好,家中,又只剩些不招他待见的庶出兄姊弟妹,尉迟恭一直都是把纳兰述和纳兰雪这两人当是自己的亲手足般对待,此时,听了纳兰雪说,要“算计”纳兰述,便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忍不住笑了出来,“赶紧收买我,不然,可当心我去跟述儿告你的小状儿去!”
“随便你告,反正,大不了,我就告诉二哥,是你怂恿我的,你瞧到时候,他是信谁!”
朝着尉迟恭做了个鬼脸,纳兰雪难得的,露出了那日火攻之前,常会有的淘气顽皮模样,惹得尉迟献,也是一阵爽朗大笑。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