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今年早已过了采摘莲心茶的季节,哪里拿得出来?
他这位父亲,真是糊涂啊!
做事情之前,从来不会过问其他人,只会一意孤行。但他应该也的确料想不到,区区一斤莲心茶他徐家茶行竟会拿不出来。
却不知,这茶叶根本不是徐家的茶师所制,更无存货可言。
年底拿不出这莲心茶来,又该如何是好?
金奉天的事情已经让他无比头大,现在竟又来了这么一茬。
徐折清起身行至书案后,提笔修书。
信上言明了此茶仅有家中所留的二两,他会尽量搜寻有无存茶,但希望不大,嘱咐父亲在此期间,挑选茶行中最优质的茶叶进献皇上,最好能让其改变主意,放弃使用此莲心茶作为御茶的心思。
但徐折清心中也清楚,皇上不过是贪图一个新鲜,他看中这款茶亦不过是因为味道独特,若是拿不出比其特别的茶来,想令他改这金口,几乎是不可能的。
……
次日早,徐折清便去了白头山。
听到叩门声,叶六郎前去开门,见是徐折清,一阵惊讶。
“徐公子怎么过来了?快,里边请!”
徐折清带着徐盛,随同叶六郎一同进了主屋去。
“此番贸然前来,还望伯父见谅。”徐折清歉意一笑,揖礼讲道。
“哪里哪里。”叶六郎忙笑道:“徐公子若不嫌弃敝舍简陋,可随时前来,我们自是万分欢迎的。”
月娘听到动静迎了出来,见状忙去泡茶。
未见到落银,徐折清这才道出了今日的来意,“今日之所以前来打搅,实则是因为有要事需向落银询问。不知她可在家中?”
叶六郎闻言一怔,遂摇头道:“真是不巧得很,这孩子说要涨见识,学一些外头的制茶之道,几日前已经前往丰州去了!短时间内,只怕回不来。”
去丰州了?
徐折清闻言错愕有加。
只得向叶六郎问道:“敢问伯父一句,落银所制成的明前茶,家中可还有剩余?”
叶六郎想也未想便摇了头。
“别说是明前茶了,所有的春茶每年都如数送到徐公子那里了,家中除了自用的夏茶之外,没有任何存茶了。”叶六郎见他眉间隐隐有忧色显露,便问道:“徐公子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徐折清犹豫片刻,点头,“的确是遇到了些麻烦。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待落银回来,麻烦伯父传达一声,说我有事有求于她。”
有求于她?
这口气,确是有些重了。
叶六郎闻听,自是当即应下,并道:“银儿当时走的时候说大致是一个月的时间,等她回来,我必定让她去找徐公子。”
徐折清忙拱手道谢。
……
话分两头,再说此刻行在半路上的落银一行人,此际已经来到了横沙城。
此处已经离汾州城很远了,风土人情的差异也随之明显了起来,南风和落银欣然地决定,在这儿停留一天,顺便打听打听关于蟠龙山的情况。
此处距离蟠龙山,仅剩下不足三天的路程了。
不得不说,打着打听消息的旗号,南风和落银在城中大肆游玩了一番,当然,跟在其后的易城就没有二人那么欢快了。
一来是因为他根本看不到,二来则是,就算看得到,他也绝不至于为了这种三流的城镇而眼睛发亮。
从未离开过汾州的落银跟南风则不一样。
南风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吃喝玩乐和看美.女上头,而落银则是去了两处茶庄,随意了解了一番茶价和此处茶叶的种类。
价格要比汾州城高上两三成,但茶叶的种类却是大同小异,并无什么独特之处。
但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凑巧明日要举行一个小规模的斗茶会。
据说是一个很有名的大茶行举办的,每三年一次。
但具体是哪个大茶行她倒没注意去听。
跟落银前世去过的那些斗茶会不同,这场斗茶会简单的许多,并非是各家拿出压箱底儿的好茶出来相斗,而是专门为选拔有潜力的民间茶师举办的一场斗茶会。
单凭茶色,其味来分辨是什么茶,最后过关斩将的那一位则是赢家,前三名,不单单有奖金拿,还可获得举办此斗茶会的大茶行聘用的机会,然后按照其长处来安排相应的职位。
落银一没时间,二也没打算以此求职,自是没兴趣去参与。
可次日,她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们的钱袋被人偷了去。
这件事情的经过说来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当时街上出现了抢人钱袋的小偷,南风见义勇为,正义心上涌,好吧,说白了其实是因为被抢的那位姑娘生的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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