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是为了能让胡琴专心参加晋茶会,等晋茶会结束之后,再将此事查明不迟。
岂料,消息竟然这么快就被传出去了。
徐折清想起方才落银信上所言,眸光微有些寒意。
此次浮动在茶庄里的流言蜚语,跟上次落银的御茶出了问题截然不同,上次不管如何,御茶被投毒的事情跟他们并无确切的联系,而这次伤明草事件,却令整个茶庄上下走遭了殃及。
众人的态度自然也比上次强硬了许多。
但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也不敢随意的就去兴师问罪,去闹事,而是决定静观其变,看着东家怎么处理,大家都相信,东家是绝对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对茶庄有害的人为所欲为的,即使那个人是一等制茶师。
但是不闹归不闹,说却是仍旧要说的……
现在,只要一提到南拂院,众人的目光势必都要带些厌恶。胡琴之前的嚣张已让他们诸多不满,但因碍于她的威压,一个两个的也不敢置词,但这次却是不一样了,这次受害的众人出奇地一致,打从心眼里抵制起了南拂院。
而且胡琴跟落银素来不合,大家都知道叶师傅多次受胡师傅明里暗里的打压,这次又一起参加晋茶会,难保不会是担心叶师傅抢了她的风头。
先是用御茶投毒事件诬陷叶师傅,没想到东家并未因此取消叶师傅的参赛资格,见此计落败,便又用了伤明草在众人的饭食中投毒,想藉此使叶师傅即便参加了晋茶会,也无法通过第一试。
伤明草长在胡琴的院子里的没错儿的,整个茶庄只有胡琴和她的茶徒没有染上风寒,这也是有目共睹的。
加上这十足的动机,众人甚至觉得就差东家发话公布真相了。
此刻的胡琴,又哪里知道自己俨然已经被众人暗下定了罪。
随着天气的变暖,白昼的时间也在渐渐地延长。
眼见着快要到了放工的时间,杏儿几经犹豫,还是进了胡琴休息的内室,都这个时辰了胡琴还没醒过来。
杏儿琢磨着,将人叫醒扰了她的梦,胡琴八成是得厉色相待,可若是不叫醒她,回头指不定又得怎么责骂自己。
而且,她今日出去的时候,发现茶庄上下都在讨论南拂院陷害叶师傅一事,这么大的事情总该告诉师傅才是。
此般权衡之下,杏儿还是决定将人喊醒。
进了内室,见躺在罗汉牀上的胡琴正侧着身子面朝内睡着,身上的锦被都滑落到了地上。
看样子是真的睡的很沉,竟然没觉察到冷。
“师傅?”杏儿先是轻声喊了一句,却不得见胡琴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她只得走近,提高了些声音再次唤道:“师傅,该醒醒了……快放工了。”
却还是不见有动静。
杏儿呼了口气,嘴里咕哝了句怎么睡得这么死,便弯身晃了晃胡琴的肩膀,“师傅,醒醒!”
却惊觉手下的身体有些不同寻常,杏儿低头往胡琴的脸上看去,视线中却是一张发黑的脸庞,毫无生气!就跟……死人无异!
“啊!”
杏儿顿时大惊失色,惊叫了出声,吓得直是后退了三步,跌倒在地上,却也顾不得多做停顿,当即爬坐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外跑去。
※ ※ ※ ※ ※ ※
次日,落银早早来到了晋茶院。
纵然如此,晋茶台上也已经有了不少人,昨日通过的三十六位茶师,约莫已经来了二十多位,毕竟是参加这么值得重视的盛会,为了以防万一,多数人都会选择提前过来。
平素也就罢了,那今日是要‘合作共赢’的,故大家都相互打了招呼,意思就是若是待会儿分到了一起,可要好好合作、多多关照云云。
拾香是跟着徐家茶庄里的马车一同过来的,待她走上了晋茶台走近,落银方看见她的脸色有些不正常。
“昨晚没歇息好?”落银问道。
拾香摇了摇头,一副讳忌莫深的模样,俯身到落银耳边,用只二人可听的声音讲道:“胡师傅昨日在南拂院中……妄图服毒自尽!”
落银瞳孔一缩,“现在人怎么样了?”
“昏迷着呢。我听薛大夫说,如果三日内找不到解药的话,人就会……”拾香说到此处住了嘴。
落银心中惊疑不定,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胡琴在意名声不假,但也不至于为了一星半点的议论,就干脆服毒自尽了——除非御茶投毒事件、还有伤明草事件真的是她做的,她担心事情败露,所以干脆选择自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