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白世锦拿定了主意要同咸丰帝坚持到底,面上不由地也浮现了几分坚决之色。
蟠龙椅上的咸丰帝将他的表情转换看的一清二楚。
“白国公这是在同朕左右言他吗?”咸丰帝笑了两声。
“臣不敢!”白世锦跪地俯首道,声音铿锵有力。
“白国公的反应可当真出乎朕的预料啊。”咸丰帝敲了敲椅把上的龙雕,道:“朕向来也不喜欢勉强与人,国公既然不舍外孙,朕也无意再多说什么。”
白世锦大喜过望,很是松了一口气。
刚欲谢恩,却听咸丰帝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毕竟是选太子妃,朕已经老了,孩子的事情不便多管。所以还是让卢治自个儿来拿这个主意吧——”
什么……!
白世锦气的险些吐血倒在原地。
说了这么多,也吓了他这么一大遭,到头来却说他不打算在此事上拿主意!
不打算拿主意那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啊!
白世锦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气到内伤的感受。
“孩子也都大了,国公你也老了,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吧。”咸丰帝口气轻松,看了一眼白世锦僵硬的脸色,道:“时辰不早了,国公早些回府罢。”
“臣,告退。”白世锦拖着复杂难辨的心思出了御书房去。
“瞧见没有,朕这位臣子……对朕的忠心竟是比不得一位外孙女来的重要啊。”咸丰帝同在一旁伺候着的老太监石喜说道。
石喜早年没少受过白家的恩惠,方才也在一旁看清了事情的经过,此刻听得咸丰帝这么说,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出言说道:“可奴才认为,白国公大人终其一生阐明了忠心二字……”
“那又如何。”咸丰帝冷笑着道:“到头来,一个外孙女也舍不得送进宫。”
石喜声音又低了许多,似怕引发圣怒,“可是陛下之前不是常说,讲人情重人性的臣子……才能是一位长久的好臣子——白国公大人忠心了一辈子,陛下也都瞧在眼里,如今这点坚持,充其量不过是身为长辈的一点坚持罢了……”
“身为长辈的一点坚持。”咸丰帝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而后摇头一笑。
不重要了,他的目的并不在此。
说到底,在这件事情中,他的角色不过也是一位父亲而已。
作为一名父亲,想看看自己的儿子会怎么做。
怎么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来达到他当初对自己的许诺。
……
日光渐弱,归于西山。
白国公府。
“娘,怎么样了?”白瑾瑜一进了内室,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我怎么知道怎么样了!”等了一整日没等到结果,况氏早已心烦意乱,此刻面对女儿的追问,没好气的回道。
“祖父不是早早就回来了吗!”白瑾瑜皱眉看着况氏。
“我让去打听的人,说是秋霜院的大门闭的死死的!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你要真想知道,就自己去问!”
“那我爹呢?”白瑾瑜急的不得了。
祖父今日入宫,八成是将太子妃的人选给定下来了,她怎么能不急!
“哼。”况氏将脸别了过去,不想提白景亭。
昨日大吵了一架过后,不仅禁了她的足,今天一整天更是没见到他的人影。
“娘,这个时候您怎么能跟爹置气呢!”白瑾瑜埋怨道。
在她眼中,此刻应该事事都以她的太子妃之位为先才对。
“我跟他置气?”况氏气极反笑,“我这不还全是为了你,不然又怎么会惹得你爹这么生我的气!”
白瑾瑜撇了撇嘴,想着况氏也无法走出这个院子,替她打听不到什么消息,此刻她满心的心事,也顾不得跟况氏拌嘴,干脆就撅着嘴跑了出去,自己想办法去了。
况氏看着女儿跑出去的背影,越发的心烦了起来。
真是事事乱。
要是太子妃的事情落了空,她在白家以后的日子,真的想也不敢想了!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况氏强自将烦乱的心绪撇开,对心腹婆子低声说道:“去书房看看大爷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立刻来禀报我——”
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可不是赌气的时候!
婆子见她终于想通了,不由地松了气,当即忙不迭地应了下来,着手去打听了。
另一边,辗转了几圈也没打听到想要的消息的白瑾瑜,回到自己房中之后,唤来了最信得过的小丫鬟秋雨,并让其余的丫鬟全部退去了外院守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