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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有让大夫过来为外公诊查吗?”落银沙哑着声音问道。
白景亭强自将情绪稳定一刻,方能清晰的发声,道:“找太医看过,说是急火攻心……忽然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旧病复发……”
“旧病复发……”落银喃喃着,白世锦的病在月娘的医治下,已经在渐渐的好了,近几个月来更是再没有复发过。月娘曾经说过,只要不让老人遭受到不可承受的打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再犯病的。
不可承受的打击……
外祖父不久前到底经受了怎么样的打击?
“今日祖父都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
“只是清早去了一趟太子的东宫……但太子称病,我同父亲只得折返回府……”白景亭颓然地在身后的椅上跌坐下去,垂头埋在双掌之间,道:“想必是同此事脱不了干系……”
“去东宫?”落银表情显的有些木然,怔怔地问道:“是为了……我的事情吗?”
白景亭没有再说话,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为沉痛的气息。
落银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这么说……白世锦是因为过于操心她的事情,所以才引发了旧疾暴毙身亡的吗?
落银浑浑噩噩的想着。
“是你!”外室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瑾瑜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都是你害死了祖父!”
她朝着落银奔扑过来,脸色狰狞无比。
落银没有闪躲,任由白瑾瑜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襟。
“你给我住手!”白景亭沉声怒道,“当着你祖父的面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白瑾瑜却不理会,一把将落银推倒在地,怒火滔天地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事情,祖父又怎么会旧病复发!全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祖父报仇!”
说着,就要扬起手中的巴掌。
落银歪倒在地,神色是说不出的木然,好像全世界的一切都已经同她没有了干系。
“孙小姐!”一声带着愤懑和悲痛的喊声响起。
白瑾瑜下意识的停下手上动作,转头看去。
只见是大丫鬟丹璐红肿着眼睛走了进来,眼中熊熊怒火注视着她。
这是个很得白世锦喜爱的丫头,聪明伶俐,为人直爽。
白瑾瑜平素就很不喜欢她,此刻见她喊住自己,脸色便沉了下来。
却听丹璐出声质问道:“依照奴婢看,害死老爷是不是表小姐,怕是孙小姐才对吧!?”
白瑾瑜脸色大变,“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疯了吧!信不信本小姐让人撕了你的嘴!”
落银略显空洞的眼神缓缓转移到了的白瑾瑜的身上。
“孙小姐真是好记性!”丹璐拿一副看待仇人的眼神盯着白瑾瑜,让白瑾瑜打从心底发毛。
丹璐自幼被白世锦收养,暗中早将老爷子当做了最亲厚的家人来看待,此刻老爷子忽然暴毙,她又哪里还能再顾得上同白瑾瑜之间的主仆之别。
“那不然奴婢来提醒提醒孙小姐吧——两个时辰前,孙小姐因被老爷拒见,去而又返,硬闯了进来,老爷发了怒,孙小姐便同老爷大肆争执了起来。”丹璐边说着,边一步步的朝着白瑾瑜走近。
白瑾瑜下意识的朝后退着,忽然撞到了身后的椅上,顿时如梦初醒一般,跳了起来辩驳道:“我是跟祖父吵了一架……可是我走的时候……祖父,祖父他分明还是好好的!”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吗?要说好好的,当时老爷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倒是好好的……可同孙小姐吵了一架之后,便一直气的咳嗽个不停,表小姐还想说我在胡说八道吗?那咱们可以找厨房的管事问一问,两个时辰前是不是给老爷熬了止咳顺气的药汤!”丹璐的神色愈发的冷,嘴唇都在不停的哆嗦着,只见她忽然伸出了手指指向了白瑾瑜,道:“害死老爷是人就是你!”
“不是……不是我……”白瑾瑜脸色发白的摇着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景亭蓦然起身,逼视着白瑾瑜。
“爹,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白瑾瑜一味的否认着,惊恐的看着一脸冰冷的白景亭。
落银一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丹璐,方才你所说可都是真的?”落银看向丹璐一字一顿的问道。
丹璐满脸泪痕,“表小姐,奴婢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这几日奴婢也看得出老爷心事重重,但这并非今日一日之事,老爷岂会就在今日因此诱发了旧疾?”说着,拿利剑一般的目光扫向了白瑾瑜,咬牙道:“如果不是孙小姐来这里大闹一场,老爷根本不会发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