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已经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弘历,看着弘历阴沉沉的脸孔。突然破罐子破摔的讽刺的笑了出来:“四阿哥,您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弘历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更沉了几分。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冷傲和暗卫们,冷傲认命的上前拽住萧筱,将萧筱塞进了马车,快速的回到了客栈。
半夜的客栈已经非常的安静,弘历等人从后门进去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当然弘历也没有审问萧筱,只是把她交给了青雨。青雨见到萧筱那副狼狈的样子之后吓坏了,忙要来了热水给萧筱洗了澡,又找出了干净的衣裳给萧筱换好,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四阿哥傍晚回来的时候发了好大的火儿,你发生意外了吗?有没有受伤?”
萧筱觉得自己此时只能用万念俱灰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她冲青雨疲惫的摇了摇头:“青雨姐姐,我没事儿,你快去休息吧!”青雨也急了起来:“小竹,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这样,有什么事儿不能说出来吗?”
萧筱有些颓废的笑了,拉住青雨的手:“姐姐放心,我很好,没有出意外,没有受伤!”青雨依旧怀疑的看着萧筱:“那你那汉家的衣裳是怎么回事儿?”
萧筱看了一眼此时摊在地上的白色纱裙,苦苦的笑了:“不过是一个意外,姐姐帮我烧了它吧!”青雨重重的叹了口气,坐在萧筱的身边。握住了萧筱的手。
“有些东西,咱们是强求不来的!”青雨说的很轻,生怕刺激到萧筱。萧筱苦苦的笑了:“我知道,以后我都不再强求了。姐姐放心吧。”
“你惹四阿哥生气了吗?”青雨若有所指的问着。萧筱自嘲了一下:“恐怕是吧!”青雨拍了拍萧筱的手,低声道:“我会帮你向四阿哥求情的,你放心,四阿哥不会把你扔在这里的。”
萧筱自嘲的笑了:“是啊,他不会把我扔在这里的。”青雨看着萧筱的笑容。看着萧筱的眼泪,突然有种看不清楚萧筱的感觉,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萧筱是那样的悲伤,悲伤到一点儿生气都没有了。
整整一夜,弘历都没有搭理萧筱。自然,萧筱也没有睡,只是坐在床上枯坐了一夜。发呆了一夜。天刚亮的时候,青雨来叫她起来去伺候弘历起床,但看到萧筱那个样子之后,便叹道:“你歇着吧,我自己去就好!”
萧筱摇头,接过青雨手中的盆子:“我来吧,我想我和四阿哥终归是要说清楚的。”青雨不解的看着萧筱。一脸的担心。萧筱冲青雨笑了笑:“姐姐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青雨看着萧筱那副样子,却死活也放心不下来,不由得往前迈了两步,想要跟上去。谁知却被人拉住了,青雨诧异的回头,见到傅宁正冲她摇头。
青雨刚想行礼,傅宁便笑道:“免了吧,去再睡一下吧,一时半会儿四阿哥是不会叫你的。”青雨疑惑的看向傅宁。傅宁却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青雨微微皱紧了眉头,心中猛的惊醒过来:“难道是四阿哥对小竹……”想到这点,青雨更迷惑了,竟然这样,不应该是个好事情吗?为何小竹还是这幅样子……
且说,萧筱端着洗脸的水进了弘历的房间,弘历已经醒了。但还没有起。萧筱将盆放了下来,才过去将帐子挂好,低声道:“奴婢伺候四阿哥起床。”
说完,就动手给弘历穿衣裳和鞋子。弘历也不言语,任由萧筱做着这些每日都做的差事。待穿好衣裳之后,又由萧筱伺候着洗了脸、擦了牙,这才见萧筱停下了忙碌的身子,低声道:“奴婢去传早饭,四阿哥稍候!”
弘历看着萧筱转身的背影,突然道:“遗憾吗?”
萧筱猛的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回头,低声道:“不遗憾!”
弘历冷笑,往前走了几步,一把就将萧筱拽到了自己身前。萧筱一个踉跄,险些栽进弘历的怀里,却及时控制住了,顺势跪在了地上:“奴婢任由四阿哥责罚。”
“责罚?爷责罚你什么?”弘历见萧筱跪下了,气更不打一处来,坐在萧筱身前的椅子上,满脸怒气的看着萧筱:“责罚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爷的脾气?还是责罚你想一走了之!”
萧筱低着头,一股豁出去的态度,虽然她依旧不敢抬头去和弘历的视线相对,但语气还是冲了很多:“都该罚,奴婢不知好歹,奴婢辜负了四阿哥的信任,请四阿哥重重的责罚奴婢。”
“你想要什么样的责罚?”弘历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虐:“罚你留在广州,这一辈子都不得回宫可好?”
萧筱不可思议的抬头去看弘历,却再看到弘历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之后,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她想低头,却被弘历紧紧的捏住了下巴:“你就这么想离开爷的身边,竟然连那种船都敢上?爷是苛责你了?还是虐待你了?究竟为什么这么想走?”
萧筱看着弘历的脸庞,不由自主的就落下泪来。
弘历冷笑:“你哭什么?不管中毒的时候,还是被打伤的时候,你都没有哭。这会儿你哭什么?委屈吗?还是为昨天没有成功的逃离爷的身边懊悔,你给爷说清楚,不然……”
“四阿哥,您放了奴婢吧!”萧筱突然抢了弘历的话,让弘历一愣,恶狠狠的看着萧筱。
萧筱却依旧说着:“奴婢知道,四阿哥对奴婢很好。可是奴婢真的适应不了皇宫的生活,奴婢的身份也不适合在皇宫里面呆着,四阿哥放了奴婢吧。不管外面有多险恶,您就让奴婢自生自灭吧!”
弘历突然笑了,很讽刺、很冷酷的笑容。
“你想起了什么?”弘历审视的看着萧筱:“关于你的身世,你想起了什么?”
萧筱摇头:“奴婢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奴婢并不傻,奴婢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满人,也不可能是上三旗的满人,四阿哥何必这样自欺欺人。而且。奴婢也不是什么被上天祝福了的孩子,更不是预言家。奴婢对四阿哥的帮助都是偶然的,对以后四阿哥能不能登上大宝,一丝一毫的帮助都没有。”
弘历看向萧筱的目光更冷了,低声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萧筱却不肯再说了,而是磕了一个头,低声道:“奴婢想出宫。请四阿哥成全!”弘历看着萧筱这幅样子,竟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他低低的开口:“爷是不可能放你出宫的,死了这份心吧。”
萧筱猛的抬头,直视着弘历的眼睛,低声道:“那请四阿哥赐死奴婢,奴婢是叛党之后。奴婢是汉人之后,奴婢是受人指使才进了宫,才呆在四阿哥的身旁……”
弘历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筱,要知道萧筱说的每一条都是杀头的大罪。他奇怪极了,更纳闷极了。此时他连生气都没有了力气,他只是疑惑的看着萧筱,不解的问着:“你就这么想离开?”
“是的!”萧筱说的斩钉截铁。
弘历有些气苦,但还是倔强的问着:“给爷一个理由,给爷一个能说服爷的理由。”
萧筱彻底愣住了,不解的看着弘历。难道她上面说的都不是理由吗?随便哪一条都能拿出来做理由吧。萧筱迷惑了。但弘历却一点儿都不迷惑,阴沉的看着萧筱:“你年纪还小,记性不好。但爷的记性很好,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儿,爷都记得,所以给爷一个放你出宫的理由。”
萧筱咬了咬嘴唇,有些拿不准弘历要的这个理由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被带进王府。能被留在弘历的身边,不过就是因为那个能兴盛大清的传言,萧筱紧咬着嘴唇,直直的看着弘历。低声道:“正大光明匾额后面,放的是四阿哥的名字!”
弘历猛的站了起来,一下子也把萧筱也拉了起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说什么?”
萧筱窒息的难受,双手攥住弘历的手腕,狠狠的说:“奴婢说,那正大光明匾额后面,放的是四阿哥的名字。只要四阿哥让奴婢出宫,奴婢可以为四阿哥做任何事情。”
弘历盯着萧筱,这就是萧筱的混乱逻辑,非常非常混乱的逻辑。她可以对他说只有他一个神,可以对他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可以为他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就是留在身边这一个小小的话,她始终装听不见。
弘历竟然有些不敢再问理由,他已经算计不到萧筱的口中还会说出什么理由来。他做不到让她出宫,所以他也不准备听任何理由了。
弘历用力的将萧筱摔在了地上,不管萧筱的手臂和头是不是重重的磕到。他转过身去,阴冷的说道:“萧筱,这一辈子你休想离开我弘历!”
这是弘历给萧筱最平等的称呼,却是在这样一个不愉快的早晨,和这样一个愤怒的谈话之后。萧筱万念俱灰,她从地上爬起来,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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