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眷,有的带着帷帽也只是防风沙罢了。爹爹有空的时候经常带着我去酒楼听人说书,还见过许多西域的大胡子骑着骆驼在街上走呢。”
罗晴岚和罗静也都围了过来,听见阿林这样说,心里都羡慕极了。
阿林看她们羡慕的样子,脑子一热正要说回头我带你们出去玩,想了一想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家里有个老古板的老太太,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了。
一时到了郑嬷嬷住的蕉棠院,罗洮洮小声对阿林道:“郑嬷嬷可严厉了,做不好就要罚站,头上还得顶个碗,上回大姐姐被罚了两个时辰,回去一看腿都肿了!”
罗晴岚听见了就要伸手过来撕罗洮洮的嘴,笑骂道:“你怎么不说你被嬷嬷罚了多少回了,倒有脸编排你大姐!”
郑嬷嬷积威甚重,两个人生怕在她院子里打打闹闹的被看见,斗了两句嘴便罢,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跟在阿林身后进了屋。
郑嬷嬷所住的小院叫做蕉棠院,不过同兰桂园没有兰花也没有桂树一样,既没有芭蕉,也没有海棠,只是墙角竖着一块怪石权作点缀,正房三间自然没有兰桂园那般轩敞,不过也很过得去了。
阿林进去一看,东屋被槅扇和帐幔挡住了,应是郑嬷嬷的寝室,正厅和西屋铺着地衣,摆放着桌椅等物。
阿林正望着墙上一幅猫儿戏蝶图出神,突然听罗晴岚几个恭恭敬敬的道:“见过嬷嬷。”便转身看去,却见自东边屋里走出一个妇人,眉目寡淡,并未涂脂抹粉,两鬓梳得极光滑,发髻上仅一支小小的丁香花银簪,身上穿着的水色对襟褙子不见一丝褶皱。
虽然郑嬷嬷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很有些唬人似的,不过阿林迅速估量了一下她的武力值,得出一个结论——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罢了,不必害怕她。
郑嬷嬷只看了阿林一眼,便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先令罗晴岚三人背了昨日学的那一段《仪礼》,又让她们行走、坐、站,一一纠正了,方才教她们如何跪得好看端正,让人感觉既恭谦又不失自己的身份。
阿林始终站在一旁看着,本来以为这郑嬷嬷不过是个混饭吃的,没想到礼仪这一道竟还真的大有学问。她既然收了轻视之心,便也开始认真看着罗晴岚几人的动作。阿林郑重的神情被郑嬷嬷看在眼里,也是暗暗点头。
待分别教过了罗晴岚等人,郑嬷嬷方才来到阿林身边,问她有没有背过《周礼》《仪礼》《礼记》。
阿林一向是随二嫂学看书写字的,除了每日雷打不动的十篇大字,其余背不背书的二嫂并未硬性规定,只叫她看书后要写随记,阿林初时都是乱写,后来渐渐的有了自己的看法,随记倒是越写越有水平。只是认真算起来,并未背过什么书。
因此阿林只回道:“倒是都看过,只是并未背熟罢了。”心中不以为然,又不必去考秀才,背得再熟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