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残疾,后半辈子别指望我伺候你!”
这回罗文简假戏真做,把沈夫人气了个够呛,罗文简知道沈夫人是担心他,自然做小伏低,又道:“这事要作假却不易,太医虽不会出去乱说,但要是皇上问起,不免露了馅,于咱们也是不好。况且我自己做的事又怎会没有分寸,只是小伤而已,虽看着严重,最多半个月就好了。”
到了晚上风雨大作,六合园门窗紧闭,阿林早早的就躺进温软的被窝呼呼大睡。木槿和二等丫鬟小满当值,便在正房打了地铺,听着外面的风雨声也渐渐睡去。
此时睿郡王的重华宫内却还是灯火通明,大名秀秀小名大白的波斯猫舒舒服服的蜷缩在陆昀的怀里打呼噜,小梁子轻手轻脚的进了屋,把一封密信递给陆昀。
陆昀白天便知道了阿林的“壮举”,暗叹如今全天下,除了皇帝可以这样对丁寿,怕是只有阿林才敢这么做了,此时接到密报,说丁寿悄悄的去了靖国公府的后门,陆昀笑得很是愉悦。靖国公府家底不是很厚,丁寿又是块大肥肉,这块大肥肉便宜旁人之前,还不如先让自家人狠狠咬上一口——陆昀的“自家人”除了一母同胞的皇帝外,也只有罗文简一家了。
且说丁寿在靖国公府的后门外等了良久,风雨都快打残了娇花,丁寿才被人请进府里。丁寿向来气势凌人,这回却是卑躬屈膝。靖国公府是由他主持修缮的,当时为了抢这个油水多的活计,丁寿没少得罪内务府那帮同僚,只因本朝一直打仗,肥缺都在军队里,好不容易赶上一回修缮的事,自然是争破了头。
因此上,丁寿万万不能让这么大的把柄落到别人手里,只要能求靖国公睁只眼闭只眼,便是送上半副身家也是值得的。本来照着陆昀和罗文简的猜测,丁寿最多能拿出十万两白银求罗文简保持沉默,可事实上,丁寿白日里被阿林吓得不轻,直接导致他想象中的事情的难度上升了十好几倍。丁寿出门前除去带了三十万两银票,还带了四张房契地契。这些确实是他的小半个身家,丁寿也没打算一下子拿出来,做生意嘛,自然是讨价还价,要是三十万两白银就能让罗文简封口,那房契地契自然不用再掏出来。
丁寿一边摸着怀里的银票和房契地契肉疼,一边想着以后从哪里再把银子捞回来,一时间纠结得脸赛苦瓜。
被引到一处小院后,丁寿一盏茶还没喝完就等到了罗文简。只见罗文简披了件湖蓝杭绸寝衣,左臂露在外面,上面裹满了纱布。
丁寿忙迎上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罗文简打了个哈哈,客客气气道:“丁大人这是做什么?”便吩咐下人把丁寿扶起。
丁寿坚持不起身,一脸的痛苦忏悔,道:“下官是来求国公爷给条活路的,下官也是快到耳顺之年的人了,家里子子孙孙都是靠着下官这份差使过活,要是下官丢了差使,一大家子几十口人只能去喝西北风了。还求国公爷慈悲为怀,暂且饶了下官这一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