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你也是不开窍,这种事干嘛要跟大嫂说呢,去跟大哥说,保准他立时就押着那两个败家子儿去做侍卫了。”
罗文简之前打算先跟秦氏说了,再去跟大哥说,被秦氏当场拒绝之后就没了心思再管他们,如今既然沈夫人再次提起,罗文简便道:“那我明儿抽空去老宅走一趟。”
沈夫人笑着点了点头。侍卫与侍卫是有区别的,最高等级的自然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和保卫禁宫的禁卫军,其次是王爷郡王身边的侍卫,再次还有给各衙门看门的侍卫,最次的自然就是看守城门的侍卫了。大房的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如今也不是未成家的少年了,让他们去给衙门看大门,他们如何会乐意。
闲在家里还能打着靖国公侄子的名头到处被人捧着,吃喝玩乐不亦乐乎。与之相比,站在衙门门口风吹雨淋,真真是吃苦又丢人。
好在他们还有个严肃古板的爹,且早就看不惯他们整日闲晃,罗文简去了一说,罗文彦立时就答应下来,言道到时候就算是用藤条也要把他们两个打过去。
这要是放在后世,大致相当于把叛逆不服管束的子弟送到部队里面去吃苦,等到被驯服了再放出来,已经是社会主义好青年了。
没等这两人正式去上岗,皇后产子后第四天,宫里终于传出确切的好消息:皇后已经脱离危险。
但是与此同时从宫里传出的一些小道消息就没有官方消息那么正面了,传说皇后因大出血而落下病根,以后难以受孕,丽嫔的地位因此而大大上升。毕竟在这个新生儿夭折率极高的年代,皇室的新生儿夭折率比平均水平又高出几倍的情况下,一个嫡出皇子并不能算作保障。
要求皇上充实后宫的折子一时间多了起来,皇上只是留中不发,言道皇后已产下健康嫡子,丽嫔也已有孕,如今大周朝刚刚稳定,暂且不要再劳民伤财了。如此过了一段时间,朝堂众臣方才慢慢消停下去。不过有远见有野心,想要送女儿或族女进宫的人家已经开始为此做准备。宫里放出来的嬷嬷一时间也紧俏起来,不过短短几日间,沈夫人就被人问了好几次,想要请了郑嬷嬷去教导自家女儿一段时间。
在靖国公府,郑嬷嬷享受到的待遇比普通教养嬷嬷要多了许多倍,她领的月钱甚至比阿林都多。在这里她也只需要教导阿林一个人,实际上,连教导都不必,说得上有钱又有闲,她又何必再去别人家呢?
沈夫人问清楚了郑嬷嬷的意愿,便替她一一回绝了旁人,心中暗喜,看来给郑嬷嬷加月钱还真是有用。横竖府里不缺那一点银子,但是郑嬷嬷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说不定以后能帮阿林许多忙。
这天从早上开始便阴云密布,风也有些凉了起来,阿林在丰乐堂旁观沈夫人管家理事,大嫂黄氏也在一旁。
夏收之后府里从御赐的皇庄得了不少收益,因此慢慢的也阔绰起来,一些国公府应该有的东西,沈夫人请教了有经验的人之后,也都有计划的添置了起来。最近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把之前闲置的戏楼扩建一番,也好准备以后招待宾客——不说远的,只说双卿生下孩子之后办洗三满月和周岁,就用得着这戏楼了。
阿林正听得高兴,忽听外边有人回道:“太太,老宅里大太太来访。”话音刚落,秦氏就怒气冲冲的进来了。
看她这副上门讨债的表情,一屋子人都傻了眼,只有沈夫人镇定自若,道:“大嫂怎么有空来,请坐罢。”
秦氏几步走到沈夫人近前,丝毫不显快六十岁老太太步履蹒跚的情态,指着沈夫人的右手抖个不停,道:“你好狠的心,竟然背着我怂恿我家老爷把我的渭哥儿宪哥儿送去给人看大门!”
沈夫人苦笑道:“大嫂这话从何而来,我这做婶婶的只是关心侄子们的前途罢了,送他们去做侍卫也是为了他们好。”
秦氏闻言呸了一声,恨声道:“做侍卫会有什么前途,不过是一辈子给人看大门罢了?你才不会安好心!”
阿林早就站到沈夫人身边护着她,忍不住还嘴道:“伯母这话说得不对!谁说做侍卫就没有出息?我爹爹刚开始也只不过是一个侍卫罢了,拼死拼活这么些年才给我娘和祖母挣出了诰命!再说了!那些勋贵人家出身的还不是都从侍卫开始做起的,就算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也还日日风吹雨淋的,偏偏二堂哥三堂哥比人家格外娇贵些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