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向晚没见过梁姨娘,但对她也不是全无印象。
原因无他,实在是谢向晚和梁姨娘有许多共同点——
两人出身相同,皆是出身江南盐商人家。
两人嫁入陆家的原因相同,陆家缺钱啊缺钱。
两人都带着丰厚的嫁妆过门,十里红妆啊十里红妆。
唯一不同的是,谢向晚是明媒正娶的原配,而梁姨娘只是个从角门抬进来的贵妾。
但这并不妨碍陆家的人把她们放在一起对比。
谢向晚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下头人的议论,她还是知道一些。
什么二奶奶和梁姨娘同人不同命啦。
什么二奶奶虽和梁姨娘一样都是盐商女,行事作风却截然不同。
什么……
听得多了,谢向晚对这位梁姨娘便有些了兴趣,尤其是这位还是陆元的爱妾,谢向晚也想知道一些宁福堂的事。
但,谢向晚很好奇,自己过门也有一个月了,梁姨娘若是有心交好,也不会等到今日。
她忽然来拜访,定是有所求啊。
……等等,梁姨娘,梁夫人,阎都督?!
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波光潋滟,谢向晚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边不由得露出一抹浅笑。
就在这时,青罗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她来做什么?”谢向晚问道。
青罗凑到近前,弯腰回禀道:“梁姨娘说,原该早来拜会二奶奶的,只是她身子不太好,怕过了病气,且她自知身份卑贱。贸然来访,恐惹旁人非议——”
谢向晚摇摇手,打断她的话。“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直接说她所为何事而来。”
青罗知道谢向晚的秉性。不敢再多说,直奔主题:“梁姨娘听闻二奶奶在广平郡主的赏菊宴上与她的远房姑母梁夫人相谈甚欢,梁姨娘说她家姑母最是个直爽利索的人,见到喜欢的人,定会热情相邀去府上一坐,”
谢向晚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听闻?呵呵,梁姨娘好长的耳朵?”
昨儿在广平郡主府上发生的事。梁姨娘这个据说被小齐氏关进偏院的‘重病患者’,居然今儿就‘听闻’了,这说明了什么?
偏府里的人还都有志一同的认为梁姨娘‘蠢笨’、‘没用’?
谢向晚无语,这样的人如果还算‘没用’的废物,那么小齐氏那些人又算什么?岂不是跟天蓬元帅是血亲了?
青罗听出谢向晚话里的别有深意,也跟着笑了笑,道:“不瞒您说,方才奴婢仔细打量了梁姨娘一番,发现她虽瘦弱,面色也有些苍白。但并不似谣传里说的那般‘病入膏肓’。”
真正得了重病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头发干枯、皮肤蜡黄、肌骨消瘦、神情萎靡、浑身药味……总之,根本不堪入目。
而梁姨娘却全不是这般情况。
青罗偏头想了想措辞。斟酌的说道:“唔,怎么说哪,奴婢觉得,梁姨娘这样反而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柔美之态呢。”
可怜、娇弱如小白花,女人看了会觉得厌弃,但男人却最吃这一套。
“哦?她果然如此?”谢向晚忽然来了兴致,坐直身子,问道:“她既提到了梁夫人,莫不是此行来拜会我。竟与梁夫人有关?”
青罗点点头,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解。道:“梁姨娘说,她多日不见姑母。很是想念,只是自己身子不好,不得轻易出门……梁夫人若是邀请二奶奶去府上,还烦请二奶奶帮忙给梁夫人带些东西。”
谢向晚微微皱眉,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小齐氏,可与梁氏也没什么交情,为了一个陌生人,谢向晚不想搀和宁福堂的家务事。
还有一点,谢向晚是正头娘子,而梁氏是隔房的妾侍,跟她交往过密,没得降低了身份。
别看谢向晚是商户女,可她身上却有大唐贵女谢离的灵魂,十几年熏陶下来,她的潜意识里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骨子里不由自主的散发着一种属于贵女的骄傲与矜持。
骄傲如谢向晚者,又岂会跟个妾侍有私交。
青罗觑了眼谢向晚的脸色,见她神情淡淡的,显是对梁姨娘的话不感兴趣,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暗道一声:真是奇怪,那梁氏还真是邪门了,竟然连大小姐会说什么,她都能预先猜到。
心里琢磨着,青罗也没有迟疑,将梁姨娘方才说的话仔细的复述了一番:“梁姨娘也觉得她的要求有些唐突,知道这样太为难二奶奶您了。不过,她也是没法子。她还说,如果二奶奶肯帮她这一遭,她定有厚礼相赠。”
谢向晚挑眉,“什么厚礼?莫不是什么金银之物?”
语气中难掩戏谑,不是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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