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向晚笑着说道:“梁夫人太客气了,咱们虽是头一次打交道,但彼此甚是投缘,相互间帮点忙,也是应当的。”
说着,她又似想到了什么,略带不好意思的说:“说起来,也是我托大了,我既不是太医,又不是什么饱读医书之人,只不过看到了几个古人留下的美容方子,记载的内容恰巧与梁小姐的症状相符,这才勉力一试。若是能成,自是最好,倘或有个万一,还请梁夫人勿怪。”
谢向晚必须打个预防针,她之所以帮梁小妹,不过是想跟梁夫人、以及她身后的阎家结个善缘,并不是要做什么‘女神医’。
医者,虽然救死扶伤,但在大周,仍是匠户之流,属贱籍。
谢向晚已经有个‘盐商之女’的美名了,她可不想再加上一个‘医女’的头衔。
再者,她脑子里虽然有无数医学典籍,对医理也颇为了解,但到底不是正经大夫,又没有什么看病的经验,倘或有人闻名赶来求救,她是帮还是不帮?
帮,不但会有损名声,还有可能害人性命。
不帮,妥妥的得罪人!
为了防患于未然,谢向晚决定,还是从根儿上掐死了。
梁夫人草根出身,不识字、不太懂官家的规矩,但脑子并不笨,很快就听明白了谢向晚话里的深意,她赶忙道:“不怪不怪,谢二奶奶放心,老身虽愚钝,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却是明白的。您放心,我身边的人也没有嚼舌头的人。”
谢向晚:“……”您还真‘直率’。自己知道就好了,何必说出来?
不过,谢向晚还是浅笑着说道:“梁夫人做事。晚辈自是放心。”
谢向晚将带来的药包交给了梁夫人,并详细说明这些药那些事外敷。那些是内用的。
另外,又取了个小巧的匣子,匣子上刻着谢馥春的铭记,梁夫人一看便认出来了,道:“这是精油?”
谢向晚点头,讲解道:“这是薰衣草精油,专门用来淡化疤痕的。每日涂上三五滴,再配上那些药。二三两月便能看到成效。”
梁夫人好奇的接过匣子,“薰衣草?好新奇的名字?我竟从未听过呢。”
谢向晚笑道:“不怪梁夫人没听说,薰衣草并不是咱们中土出产的,三年前,朝廷的商队下西洋,经过西夷的一个岛国时偶然发现的,据当地的夷人说,此物有消炎、镇痛、美容肌肤的功效。我素来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听闻后,便命人买了来。拿到庄子上去试种,试了两三年,总算种了出来。”
梁夫人愈发好奇。将匣子递给身边的小丫鬟,伸手取出装精油的琉璃瓶子,啧啧赞道:“真是没想到,这物件儿竟是飘扬过海来的稀罕物。”
谢向晚又道:“制成精油后,我寻人试了试,果然能淡化伤疤。此物刚刚制成,尚未拿到铺子里贩售。”
谢向晚只是实话实话,梁夫人听了却很是感动,“哎哟。这怎么话说的,谢二奶奶这般。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馥春的精油价值如何,梁夫人非常清楚。尤其是新品上市的时候,一点折扣、优惠都没有。
谢向晚却拿新品给自己妹子治病,梁夫人对她的感激达到了新高。
“瞧您又来了,方才咱们不是说了嘛,既是投缘,那就是朋友了,朋友间还需要这般客气吗?”
谢向晚嗔怒道。
梁夫人赶忙笑着说:“对对,都是我的不是。来来来,咱们去里面吃杯茶,好生叙叙话。”
谢向晚有心跟梁夫人结善缘,梁夫人也愿意和陆家的二奶奶搭上关系,两边都很积极,是以谈话气氛很是热烈。
没多久,谢向晚就亲热的唤梁夫人一声‘伯母’,而梁夫人也拉着她的手直呼她的小字‘妙善’。
梁小妹得知容貌恢复有望,心情大好,感激谢向晚的同时,爱屋及乌的看陆穆也分外亲切,再加上人家陆穆是公府小姐,放在过去,梁小妹做梦都不敢搭讪的尊贵人。
如今定国公府的千金来做客,梁小妹自是无比热情的招待。
陆穆自幼豁达,也没有京中贵女的傲气,对于梁家这样出身市井的草根也没有太多的鄙视。
见梁小妹诚心招待,她也有礼回应。
一时间,堂内的气氛很是融洽。
梁家宾主尽欢,陆家宁寿堂里的气氛却有些低沉。
陆昭穿着大红遍地金的缂丝褙子,头上簪着赤金白玉蝴蝶簪,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耳朵、腕子上也都带着金晃晃的首饰,显是一副出门的‘喜庆’装扮。
但此刻,陆昭的表情一点都不‘喜庆’——拉长着脸,皱着个眉,嘴巴撅得老高,挂个花瓶都使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