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二日,是谢向意的生辰。今年她十五岁了,正是及笄之年。
二月里,谢向晚的及笄礼庄重而盛大,从正宾到赞者皆是权爵人家的贵人,就是受邀来观礼的宾客们也是京中数得上的人家。
那场面深深刺激了袁氏和谢向意,自那日开始,母女两个便心心念念的要办一场比谢向晚的及笄礼还要盛大的宴集。
只是这有些难度,虽然现在谢家不再是普通的盐商,家里有了个仕途顺遂的儿子,又有个嫁入高门的女儿,但家底还是单薄些。
在权贵遍地走的京城,谢家只能算是刚刚兴起的官宦人家,连个新兴贵族都算不上。
袁氏与盛家交好,通过盛家也认识了一些贵妇,但总体而言,她认识的那些人还是差了些。至少,就没有一个能像广平郡主那般的尊贵人。
几个月前,袁氏便开始准备,银钱砸进去无数,只求能给女儿一个盛大的及笄礼。
事到如今,袁氏也想开了,她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且瞧谢嘉树的心思,他是不准备把西苑的产业都交给她们母女了。
若不是盛阳还在吏部呆着,谢嘉树极有可能现在就把西苑的产业都收回来。
饶是如此,进京这一年的时间里,谢嘉树也变着法的在西苑的铺子里安插了一些心腹。
袁氏相信,用不了多久,西苑的主人就要换人做了。
袁氏很不甘心,没能生出儿子,是她的不对,可谢嘉树现在就要收回西苑的产业,却是他在违约。
当初说得好好的。谢嘉树一夫娶二妻,谢家财产平均分作两份,一份归东苑。一份归西苑。
如今东苑的产业全都落进了谢向荣三兄妹的手里,而西苑的产业。谢嘉树却不许谢向意全都带走。
袁氏也干脆,你不让我把西苑都陪嫁给蓁蓁,那我就提前花用了。
其实,谢嘉树对谢向意也是非常疼爱的,他就这么两个女儿,虽然他更宠爱长女一些,但对次女也不是全然不在乎。
这些年,他一直忍着袁氏。也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小女儿终于及笄了,要嫁人了,谢嘉树又是欣慰又是不舍,原本见袁氏的近乎疯魔的举止有些不喜,但想到都是为了女儿,他也释怀了。
罢了,不就些银钱嘛,只要是为女儿好,花了就花了吧。
除此之外,谢嘉树也四处邀请故交亲朋。以及入京后刚刚结识的一些朋友,前来参加小女儿的及笄礼。
还有谢向荣和周氏,她们对谢向意的及笄礼也很上心——谢向意姓谢。她的及笄礼办得好,归根结底也是谢家有面子。
成国公府、定国公府、靖国公府以及英国公府等几家,谢家都命人去送了请柬,几处地方的主母也都回信,说是到了正日子一定来。
然后便是几家侯府、伯府,盛家、周家、陈家等几家姻亲……林林总总算下来,虽然不及谢向晚的及笄礼规格高,但比普通的勋爵千金却好了许多。
袁氏听到回信儿,总算松了口气。继续甩开膀子给女儿筹办宴席。
很快便到了正日子。
这天清晨,谢向晚和陆离照例起了个大早。夫妻两个并没有因为酷寒而放弃练武。
各自穿了练功的衣服,在院子里呼喝的舞弄了半个时辰。忙出一身的热汗,这才收了势,回净房梳洗。
用过早饭,谢向晚和陆离一起来到宁禧堂给梅氏请安。
今儿谢家有宴集,梅氏是亲家夫人,依礼自当前往。
再加上这些日子梅氏过得很是顺畅,究其原因,却是托了谢向晚和陆离的福。
梅氏嘴上不说,心里记着这份情。
谢向晚的妹妹及笄,梅氏于情于理都要去谢家转一转。
换了件簇新的荔枝红缠枝葡萄纹长身褙子,簪着赤金五凤挂珠钗,耳朵上坠着鲜红的玛瑙珠儿坠子,梅氏照例打扮都红艳光鲜。
谢向晚和陆离见了礼,陆离被打发去外书房寻陆延德说话。
谢向晚与梅氏闲话几句,不多会儿,陆昭和陆穆两姐妹一前一后的赶了来。
梅氏见人到齐了,不再耽搁,命人准备好车马,领着谢向晚、陆昭、陆穆姑嫂三个出了门。
一路无话,行至谢家时,谢家门外的小巷子里已经挤满了各种规制的马车。
陆昭隔着窗子看了,心里不忿,想她堂堂国公府千金及笄的时候,也没有谢家女儿这般张扬。
哼,真真是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不就是个及笄礼,有必要这般郑重其事嘛!陆昭拒绝承认自己是在羡慕嫉妒谢向意一个盐商之女。
这些日子,家里出了太多的事,她的亲事又被耽搁了,陆昭急得不行,偏她的生母被孙老姨奶奶缠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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