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却跳到陆离跟前,拉着他的胳膊,“姐夫,我又学习了几招,咱们再比划比划?”
陆离反手勾住小舅子的脖子,笑道:“成,我也趁机检查下,看看你小子有没有偷懒。”
说罢,两人哥俩儿好的出了房间,渐渐走远,半空中却不时传来两人的谈话声:
“姐夫,你为什么叫姐姐阿晚啊,她的小字明明是妙善!”这个问题困扰他好久了说。
“哈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家伙儿都知道阿晚的小字是妙善,也都唤她妙善,可叫她阿晚的只有我一个人,也只能是我!”这可是他们夫妻间的爱称哪,小舅子一个小屁孩儿,自是不明白其中的妙趣。
谢向晚听了,不禁摇了摇头,静下心来,慢慢的检查着。这些书,日后可都要放在藏书阁、书院以及国子监,不能有半点马虎,谢家几乎是开出了天价请人来抄书,可不是为了抄出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糊弄事儿。
不过还好,谢猛这人虽没读过什么书,办事却很用心,在他的督促、监管下,中庭那些抄书的人倒也尽职,字体算不上多好,但胜在端方公正。
谢向晚检查了一下午,只挑出了几本不太符合要求、需要重抄的书籍。
天色渐黑,程老太医和谢家的几个小厮才回来。
“程老太医,谢家的长辈病情如何?可还治得?”谢向晚关切的问道。
程老太医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先回答了谢向晚的问题:“虽有些麻烦,却还几分希望。只是,唉,那家的情况实在不好。”
谢向晚见程老太医满脸同情,不禁问道:“哦?可是有人欺负她们?”
程老太医年高德重,不愿谈及旁人家的家务事,倒是跟在他身伺候的小厮伶俐,三言两语把谢家的污糟事儿说了说。无非就是族长不义,欺负孤儿寡母之类的老桥段。
而且更巧的是,他们去谢家的时候,正遇到谢家族里几个泼妇去谢家闹腾,只把谢方氏气得连吐了几口血,当场命就去了一大半。
幸而程老太医医术了得,立刻施针,这才把人救了回来。接着又重新诊脉、开了方子,命谢家的小厮去药房抓药,待谢方氏吃了药、气息渐稳,他们才回来。
陆离听了这些,直接对谢向晚道:“阿晚,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这孩子能在父亲亡故、母亲重病的情况下,还能坚守本心,知道上进,品性应该不坏。明日我就亲去谢家庄一趟,好好跟那孩子说说。”
谢向晚点头,“二爷去自是稳妥。对了,多带些银子,还是那句话,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算什么大问题。”
说着,谢向晚还自得的一笑,“外头不是有人说酸话嘛,说二爷您娶了个财神奶奶回来,如今啊,我还就当定这个财神奶奶了,呵呵,还别说,旁的我没有,就是银子多。”
陆离听了这话,没有露出什么羞恼、或是悲愤的表情,而是笑嘻嘻的凑到谢向晚跟前,伸出双手,舔着脸笑道:“哎呀,若是这般,那就太好了,财神奶奶,求您老恩赐小子些银钱,可好?”
谢向晚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见他双目澄澈如水,心知他说这话,是真的不在乎外头的流言,终于松了口气,也跟着陆离一起玩闹,煞有其事的从袖袋里掏出一沓银票,十分土豪的塞给陆离,嘴里说着:“这才对嘛,看在你虔诚的份儿上,本财神奶奶开恩,这是一万两银子,拿去随便花吧!”
“哎哎,多谢财神奶奶。”陆离满脸谄媚的接过银票,财迷兮兮的一张一张数了数,然后才万分宝贝的塞进了袖袋里。
做完这些,陆离抬起头,夫妻两个对视片刻,而后相视大笑。
陆离心道:坊间的那些个流言,不就是笑他丢了官职、没钱养家,开个书院都要靠老婆掏钱,说他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嘛。
其实,陆离很想说,他的阿晚富可敌国,这是事实,不管他有没有动用谢家的银钱,旁人都会说嘴,当初娶阿晚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会有今日。他敢娶阿晚,就有勇气面对流言。
总不能求娶的时候,装着无所谓,如今被人笑话了,又跑来埋怨妻子有钱,这、这绝非堂堂男儿所为。
反正只要他们夫妻和睦,外人说些酸话又能算得了什么?
吃软饭?哈,这算什么,当年王先生娶谢姑母的时候,有人还笑他是‘赘婿’呢。而王先生也说了,只要自己不在乎,外人说什么,又与自己有何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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