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二皇子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又问了一遍柳文昭。
“千真万确。”柳文昭躬身回答。
“什么理由?”二皇子沉吟了一下:“金元宝的命可是江晓萱救的,他会如此忘恩负义?”
柳文昭听言,微微一扬眉道:“他说江晓萱克夫,并且当堂历数了江晓萱所犯的七出之条,条条确凿。”
“那金夫人什么反应?”
“夫人大怒,罚他跪祠堂。跪了一天,人都昏过去了,依然不松口。”
“金夫人这女人手段了得,也狠得下心。”二皇子皱眉道:“不过,倘若她用金家世袭继承权来威胁金元宝,金元宝未必能坚持。”
柳文昭听言,却是自信一笑,道:“二殿下对金元宝了解得不够,此人自认孤高傲世,凡俗根本不入他眼,金夫人要是拿世人看重的这些东西威胁他,恰恰只会坚定他的决心。而这样一来,臣就有机会了。”
“哦?”
“臣借着调查炮膛爆炸事件,已经进驻兵器制造局,本以为金元宝伤好了马上就会收回大权,没想到现在他自乱阵脚,一时之间恐怕无暇他顾,只要多给几日时间,兵器局上上下下都得改头换面,殿下哪日真要举事,兵器制造局如臂使指,运用自如。”
一听这话,二皇子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好,本王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柳文昭回到金府,得知金夫人昨日气急,心疾犯了。便立即赶到金夫人床前做孝子。这会儿金元宝自己都病得一塌糊涂,正是他表孝心的好机会。
只是没想到,金夫人虽然口里含着他亲自喂的药,心里却还是惦记着金元宝的。这点,让柳文昭心生不满,可细想来,人家毕竟是亲生儿子,他毕竟是比不上的。可是。若是这亲生儿子没有了的话……
柳文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又假模假式的宽慰了金夫人几句,这才离去。
次日一早,金元宝便被金夫人传唤了。
走进金夫人房间中,看到母亲憔悴的脸色,他也有些不忍。
金夫人看了他一眼。皱眉不说话,显然还是在生气。
金元宝见状,也只是低着头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忽然,一道条陈扔在了金元宝足边,“这个休妻的条陈是你昨日上给太后的?”
金元宝皱眉看了看地上熟悉的条陈,答道:“是,既是太后赐婚,孩儿休妻理应禀告太后一声。”
想不到,他竟然这么轻松就承认了!金夫人气得脸色发白:“今天太后遣人把这个条陈退还给我,旁的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你这个逆子是要把金家害死么?”
金元宝心头一揪,却是无语相对。
“你既然不顾及身为金家子孙的责任,为娘至此已无力阻拦。也无颜面对金家祖宗……”金夫人深吸一口气,冷脸扔出一尺白绢。上面点点血迹,“唯有血书一封,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儿子。”
看着地上血迹未干的血书,金元宝彻底呆住了。
“娘!”金元宝慌忙抱住即将离去的金夫人,眼泪滚落出来。“娘,您生我养我,我一身为您所有,金家的继承权也好,兵器制造局也罢,还有什么财产等等,都是身外物,您尽管拿去。可唯有这条,我绝不能答应!我是您的儿子,这血脉关系您无论如何拿不走,我也绝不允许您拿走!”
金夫人动容,搂住金元宝,含泪道:“你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这般忤逆休妻?”
“我……我……”金元宝哽咽不能答。
“你说话啊!”
“娘,孩儿决心已下,势在必行。”
“你到底是为什么啊?”金夫人无力无奈而又心疼。
“金夫人,金公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边响起,金元宝愕然的看向站在门边的玉麒麟,她看起来却是格外的平静。
玉麒麟淡淡道:“你们母子情深,何必为我一个外人伤成这样?不必为难。我本来就配不上金公子,我走!”
金元宝听言,身子微微一震,却没有拦她。
午时,一辆马车停在金府大门外,顾长风牵着江晓萱的手上了马车,一回头却见玉麒麟仍站在门口,面如槁木死灰。
他忍不住劝道:“别等了,快上车吧。”
玉麒麟木然的点点头,跟着顾长风钻进车厢,忽然,神情凝固了。
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正是金元宝,只见他走到门口,负手而立,脸上全然没有一点表情。
玉麒麟只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腿,等她醒悟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到了金元宝身边。
她抬头看着他,眸中满是痛苦、不解、质问、悲伤,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
金元宝的身子晃了晃,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舍,随即又很快恢复了冷峻。他看也不看她的冷冷道:“在娘面前,你已经告别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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