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那明日我们就走,不要管什么王爷,御史,崇祯皇帝了,好不好?”
无忧皱眉,我慌了,忙问,“好不好?”
“你知道我答应睿王爷抓到崇祯帝的。”
我松开手,失落地把头埋进枕头里,自己什么时候起连自由都由不得自己了?除非?除非我嫁的人就是睿王爷,想到这我心里一慌,一定是这样,要不然无忧怎么会那么说?心里发慌,我想我要赶紧找机会问问知情人,起码不要一直当傻子,被人笑话的好,就算我失忆了,离开这里,也还是可以重新开始。
这样想着,我忙起身朝帐外走,无忧不说,多尔衮不说,馨儿不说,我不相信连应选都闭口不说。
无忧在身后轻唤我,“皖晴,你去哪?”
我不理他,自顾自地朝帐外走,今天如果都不说,那我就自己走,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记忆,总比这里一天天混日子强,刚出帐便看见远处直立的木杆上捆着一人,正是刚刚的御史大人,他满脸是血,身上的白囚服破烂,渗出斑斑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多尔衮对他动了刑?显然是的!才这么一会儿,刚刚还理直气壮朝我说他女儿来的,怎么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多尔衮太可怕了。
我停住脚,一股凉意顺着双腿直升上心口,偏头不敢再看,又忍不住余光瞧上一眼,御史大人哼哼呀呀地小声shen吟。
我听的心里发慌,赶紧朝人多地方跑,几个士兵见我都低头行礼叫,“皖姑娘好。”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叫应许的男人?很高,很壮......”我伸手比划着。
其中一个小士兵忙指了指那边,“刘副将刚刚好像去遛马了,往那边去了。”
我忙谢过他,再匆匆朝他指给我方向跑去,恍然醒悟:刚刚那几人叫我穆姑娘,看样子就是认识我的啊,何苦舍近求远呢?再回头找那几个小士兵已经不见。我怅然地回头继续赶路,果然前面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牵着一匹红色大马在林边漫步。
“应选…”
我不知道应该叫他刘副将还是应选,最后想了想就跟着多尔衮叫他应选了,反正他对我很客气,我这样叫应该没问题的。
应选回过头,见是我,一副意外的模样,再反应过来后连拱手低头行礼,“穆姑娘。”
“你叫我穆姑娘,可知道我是谁?”
“属下不敢。”
“你说,我想知道。”
应选被我这么说的一愣,然后思量一会儿,才道,“穆姑娘是无忧大夫带进军营的,当时只说姑娘姓穆,没说其他。”
无忧啊!看来我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他的,那他说多尔衮不让我走又是为何?我想了想,继续问,“你知道我嫁过人么?”
应选低头不答,我靠前几步仰视他,“你知道哪个男人是谁?”
他会说么?我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
“属下不知。”应选的话让我原本热情的心,一下子熄了。
“皖晴。”身后无忧叫我,我侧过头,他仍一袭白衣,一只手背在身后,声音轻轻淡淡的。
这下问不成了。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仍低头的应选,走到无忧身边,委屈地道,“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是谁?”
“我想你快乐,皖晴,不要想了好不好?反正,你最向往的是自由,从前是,现在也是,我会尽所能满足你。”
自由?自由么?
我眨眨眼,任由他牵起我的手朝树林中走去。
第一次走出这么远,在我记忆中这是第一次,他不说话,只牵着我的手往前走,“无忧。”我叫住他,腿有点酸,他这是想带我去哪啊?
“累了?”无忧回头问我,我看着他,不说话也不点头。
“上来。”无忧弯下身,朝我弓起背,示意我上去。
我有点意外,他会这般?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再说一次,“还有一段路,我背你过去。”
身体贴上他的背,是暖的,香的,头单上他肩膀,感受着他起伏的呼吸。
无忧背着我一步一步朝着未知的地方走,我忽然感慨起来:真想这样一辈子待在他背上,真想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