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我被无忧从外面叮叮梆梆忙碌的声音给吵醒了。
伸了个懒腰,再活动活动身体却不想出去帮忙,很多事情他至今不说,我就像个傻子一无所知,这感觉特像大家都知道我没穿内衣心里暗暗嘲笑,但谁都不说,到头来自己被看了笑话,却不自知。
我盯着窗外已经大亮的天,纠结了好一会儿,直到香味飘进鼻子,无忧大声招呼一句,“皖晴,开饭了。”
我才迅速爬起来,打水洗漱干净,出了房间。
外面的确有好吃的,闻味道就够我流口水了,无忧身上裹着一件白围裙,边把菜放到桌子上,边跟我解释着:“我起早去河里摸的鱼,看着挺大就做了个炖鱼,你尝尝。”说着把筷子递过来,又把菜碗朝我推了推。
抓过筷子,我瞅瞅他,无忧一脸期待地看向我,示意尝尝,我夹了一块,总觉得无忧眼神有种不怀好意的笑,思量片刻,夹着扔进嘴里。
鱼肉很细滑,入口即化的感觉,咸淡刚刚好,菜里放了茄子和猪肉,猪肉哪里来了?不会又是偷来的吧,堂堂俊美无边的无忧大夫要是去农家偷猪肉,这名声可不大好吧?我疑惑但没开口问出来。
“好吃。”我又夹了一块,好像是土豆,刚要放进嘴里,就瞅见无忧嘴唇抿了一下。
我递过‘土豆’,“我喂你,真的很好吃。”假装不知道,等着他反应。
无忧斜瞥了我一眼,然后硬起头皮把那块‘我喂给他’的‘土豆’吞进嘴里,连咀嚼都省了直接咽下去。
看着他有苦难言的表情,既滑稽又好笑,忙又夹了一块,“好吃再来一块。”
我满脸笑意,让无忧看见就不忍拒绝,尤其是我第一次主动喂他吃东西,当然,是在我短暂的记忆里。
无忧摇头,但见我的筷子已递到他嘴边,就只有再张嘴的份,然后一脸委屈地又吞了一块。
其实,这东西叫‘姜’。
我自然是知道的,难道他以为我是大家闺秀就连这东西都不认得?咦!我皱眉纳闷起来,这东西我怎么会认得?还有,如果我完全失忆,是不是该从牙牙学语开始啊?我怎么记得文字,记得事物,唯独忘记了人呢!
无忧见我走神,忙喝了一大口水去去嘴里的怪味,然后张着嘴巴喘着粗气,担心地问:“皖晴,你怎么了?”
“无忧,你不想让我记起以前的事儿对不对?”
“我没有。”无忧反驳。
没有?这下我更疑惑了,“没有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希望你能自己想起来,听别人说只会加入别人的感情,而不是你的。如果你永远也想不起来,告诉你却反成为你的负担,其实我不管你想不想的起来,我在乎的只是 你是你。”
“你是你?”
我还是我么?
这一刻,突然觉得无忧说的有道理,然后隐隐得不想再问别人自己是谁,都发生过什么。我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想起来便想起来,万一真的想不起来,那就从新开始,这么想着,竟也释然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不在刻意躲着他,而是每天早晚都同他一起做饭,收拾菜园子,真真过上了理想中的‘采菊东篱下’的日子。
只可惜,好景不长。
十月初七,多尔衮传来消息说,二道岭坚守不住。
无忧皱眉看着前来报信的小兵,那人身子有些颤抖,似乎刚刚见过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也看着他,感觉这件事情太突然或者太蹊跷,无忧前几日去军营报道还相安无事,这才歇几天大明就反攻了?
“史可法的五万精锐攻城,我军只有一万,王爷说死守,让属下召无忧大夫回去。”小兵继续说道。
良久,无忧长长叹息一气,“好,我马上就回。”
“无忧。”我很担心,非常担心,他虽然会些功夫,会些医术,但是战场啊!就算我没亲眼看过,也隐约觉此去异常危险,就算!就算他留在后方帮多尔衮处理伤患,也不见得五万敌军攻破城门时能顺利逃脱。
怎么办?我心里不停的问自己可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帮到他们,但终究一无所获。
“皖晴。”无忧拉住我的手,轻轻说:“留在这等我,如果史可法破城,那此地你也留不得了,回盛京去,你阿玛,你的家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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