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渐渐急促。
这是何等的大事?天下诸家郎君齐聚,来赴的却是她淮阳平七的邀约。这事情,恐怕在诸氏族间己传遍,可她这个当事人竟然毫不知情。
那借她之名发出邀请的人虽不知是出于顾及还是别的理由没有向殷氏与周氏提出邀请。可便是这般的兴师动众,又能瞒过殷氏周氏哪一家?
平乐甚至不敢想,毓帝若得到消息,该是何等的震怒。这欺君之罪,自己又该如何化解。
见平乐听完自己的话垂下头,不知在思量什么。何劲一声长叹……
他跟在平乐身边,自是知道这邀约绝不会是平乐所为。平乐虽也曾出过风头,可那都是被逼无奈。不管她是逃出平家,易容成郎君,还是冒名楚人,都是不得己而为之。
郎君曾说过,阿乐这女郎,若是身为嫡女,又寻了桩门当户对的亲事,但凡她那夫主善待她些,她会是个好妻子,好主母。可命运待她不公,身为庶女,偏又生的蕙质兰心,若不想被人视为玩**,她不得不铤而走险,走一条于一个女郎来说最艰辛的道路。
所以她能忍旁人所不能忍,能为旁人所不能为。他一路看她披荆斩棘,看她将一切苦楚强行咽下,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到了可以松一口气歇息片刻的地方。却不想,命运还是将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女郎,要如何应对?”总以为以前经历的己算是苦难的极致,却不想,总有更大的苦难等在那里。
如何应对?如何应对?何劲的话惊醒了沉默的平乐。
她告诉自己……平氏阿乐,现在不是自哀自怜的时候。就算你此时把身上的血泪流尽,事情还是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着,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眼下当务之急,寻到那假借她名之人,然后……然后怎样?平乐苦笑,能怎样?总不能再送个帖子将郎君们赶回去吧。
己成定局的事,要如何善后?
“先去查送信之人?诸家即应了此邀约,定是有什么信物。去查……”
“诺。”何劲领命退下。
***
五日后,陆续有郎君抵达杏花镇。原本只有行商光顾的杏花镇何曾接待过这许多的大家郎君?
客栈、酒楼都绞尽脑汁寻了新名头,有的将房间装饰一新,原先是给行商住的,自然力显骄奢,现在来的都是大家郎君,人家可个个都是万贯家私,那都是在家里看腻了黄白之物的。于是客栈、酒楼的装修风格来了个大逆转,极力向小清新靠拢。
那些个官伎、私伎也嗅到了风声。
以往招待那些个行商们,她们都是无所不用其及的**,那样才能将行商家中那上不得台面的糟糠妻比下去。现在不行了,来的都是年轻的郎君们,虽不敢说阅女无数,却个个都有几分**手段。
所以女郎们换了路子。
改走路边小百合路线,据说以前杏花镇卖的最贵的布料是丝,丝薄且透,做成襦裙穿在身上,那是动静间风姿无双,肉隐肉现。现在卖的最好的是娟,几钱银子一匹,大众价,童叟无欺。用这娟做成襦裙,穿在身上,不仅保暖,还能立时将伎子变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