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很是顺溜……待众人被她的哭骂声吸引来时,她正说到殷裔定是疯癫了,所以看中了平乐这样处处低下的女郎。
“你这愚妇,还不住口。”就在丁氏滔滔不绝之时,一道雷鸣般的声音突然砸来,丁氏张开的嘴因为惊吓,甚至忘了合起。她有些呆怔的看着殷延之一脸怒容的走上前来,不由分说抬手便打。
啪。
比刚刚她打平乐还要响亮的声音。
丁氏被打懵了,捂着脸傻在原地。
殷延之转身平乐,见平乐垂头站在自己面前,一张小脸,一半白一半红……那明显的五指痕迹赤果果的昭示着刚刚受到了何种待遇。
殷延之叹气。
不管如何,这女郎是为了殷氏而来,而且也应了他的要求。他没理由再眼睁睁看她受辱。
丁氏,确实该整治了。
“夫主,夫主,妾是冤枉的,刚刚这女郎让何劲拧了妾的手臂,妾的手现在还痛的很呢。夫主,你快下令惩治这个以下犯上的女郎。她欺妾,便是欺夫主您啊。”丁氏反应过来,眼泪哗哗的落下,那样子,如果不是刚刚看到她满口污言秽语的泼妇样,殷延之或许真的会心软。
“翠娘(丁氏闺名丁翠娘),你过矣。”他说,丁氏做的实过份了。
丁氏闻之,哑口无言。嫁进殷氏数年,殷延之虽然喜欢女郎,虽然总有新女郎进府。可对她,他一直是温柔体贴的,他从未打过她。可今天,却为这个平乐动手打她。“夫主,确是这平乐先欺妾的,妾不得己才反击的。妾实冤枉……”
啪。
第二掌接踵而来。丁氏目瞪口呆,殷延之恨其不争。丁氏的愚钝,更让他思念正妻,正妻出身大家,不仅风姿无双,而且温柔贤良。哪里像这丁氏,小家小户出身,就算再怎么教导,身上也脱不了那股土腥气。
一样的小家出身。跟殷裔相比,自己眼光确实差矣。
裔儿看中的平乐,周身气度,与大家女郎不遑多让。而且大家女郎没有的坚韧,果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高贵品质,她全具备。
可惜,可惜她的出身……可惜裔儿对她动了真情……真是可惜。
“阿乐,你且回去,明日为父定让丁氏上门致歉……我殷氏嫡长媳的脸面永不能丢。”后一句话,是对着丁氏说的。
丁氏闻之,身子瞬间一僵。
她是不是伤人不成反助人?家主明明很厌恶这个平乐的,此时竟然亲口自称‘为父’称这平乐为‘嫡长媳’……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平乐点头,屈身行礼后安静的退下。
看着平乐那婷婷的仿佛弱不禁风的背景,殷延之不由得轻叹,再转身看到那一脸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的丁氏,殷延之一声冷哼甩袖而去。
回到浮香苑,何劲吆喝婢女准备伤药。平乐挥挥手,示意不必。这点小伤不足挂齿。当下,殷裔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何劲何偿不知平乐的忧心,可见平乐凭白受辱,虽然最后平乐用其人之道,惩治了丁氏,可那巴掌,毕竟是挨了。
为了郎君,她忍了多少常人所不能忍之事。
一个女郎,这般情重……
郎君,实幸运也。
若有一日,一个女郎这般待他,他一定将命予她……这时,何劲想起了平湘,那疯女郎己满十七岁了,不知那平氏家主可有为她议亲?希望平琅顾念些父女之情,不要再次那疯女郎当成礼物送人了……
或许,远在郢城的那个人,也在此时思念着他。能有人相思,亦是种幸福,哪怕一份相思,两处闲愁。
***
挽香阁。
殷十郎的院落。
丁氏红着一双眼睛走进挽香阁,挥手将一众上前拜见的女郎赶出厅堂。
殷十正坐在榻前擦拭着自己新近得到的一把名剑,见到母亲,爱理不理的道:“母亲怎么有闲功夫来了,不是该在父亲身份服侍吗?”
丁氏见儿子对着一把剑都比见到她这个亲娘来的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十儿,你能不能学学你五兄,不要整日的捣弄这些玩物丧声的东西。学些正经东西,将来娘可都指望着你呢……”
殷十不学无术是出了名的,最烦的便是这种看似为他好,实则让他厌的话。更何况拿他和五兄比,人家可是第一公子,他如何能比之?
“娘,我只喜风月,不喜书册,您又不是不知,娘若再说这般话,就算你是我亲娘,我也会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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