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时间场合不对,何氏真想走上去啪啪的就朝张秀芝脸上甩上两巴掌。李大海是她的男人,你一脸怀念是怎么回事,你都嫁给别人了还对别人的男人念念不忘,还要不要脸了?
对何氏脸上的怒气。张秀芝似乎无所察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当年她着急下山,途中不小心崴脚,正碰见追猎物过了山头的李大海两兄弟,那时候她一眼就看中了李大海。高大魁梧,五官硬朗,这才是真男人。尤其是硬朗中海带有一点小小的憨笨,更让她觉得欢喜。他给她揉脚,又红着脸把她背到山下,再看着她进了村子,这不是喜欢是什么?这冤家,她都告诉他她叫张秀芝了,怎么还会去求娶何英芝呢?难道是听错了?每每想到这里她是既怨又气,既甜蜜又心酸。
回忆完毕,张秀芝从哪些酸甜泡泡中清醒过来,视野里已经不见何氏的踪迹了,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嗯?人喃?”
“夫人,她已经走了。”身后一个管事妈妈答道。她们是亲眼看着何氏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了,但没有张秀芝的事先吩咐,他们也没出口阻拦。
“我当然知道人走了...”她又不是瞎子,还看不出何英芝走了吗?真是蠢笨如猪,沟通起来都很麻烦。不过她也明白,虽然当年她对夫人表了衷心,但夫人根本就把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放到她身边的奴才要么木讷要么就是心向着夫人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有人告到夫人那里去。这么多年她没有一个心腹。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配合着夫人演着一出出戏,就是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才能特别安夫人的心。好在她现在已经熬出来了,又活过来了,也是夫人了。这些用着不顺手的奴才可以全部换掉。这何英芝也不是个好东西,好歹同乡一场,不要求你表现得多熟络,也不用冷淡的比路人还不如吧。张秀芝恨恨的一甩袖子,一行人就到云客楼歇脚了。过了这么些年富人家的生活,张秀芝肯定不可能再窝到村子里当个土财主。一边着人去买房买铺子,一边探听何家的消息。
当年她傍着当家夫人站稳了脚,偶尔想起年轻时候那段青涩的初恋,想起那人心里有怨更多的却还是怀念,便偷偷使银子打探,没想到得到大海过世的消息。
***
去到同仁医馆的时候,李强已经醒了。除了不大能动之外,精神头瞧着还好,两口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说这话,主要是文氏在说。李强偶尔嗯啊几声表示在听。何氏将帘子先开一条小缝,将文氏脸上的喜色瞧了个十足十,不像作伪。何氏心里松了口气,这才咳了一声,大幅度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娘。”听见动静的两人几乎同时叫道。文氏忙站起身子让座,接过何氏手中的篮子。
“瞧着气色倒是好多了。”何氏笑着坐下来。
“是啊。大夫说除了手脚有些骨折出血外,头部只是有些轻微震荡,脑内没有淤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文氏将篮子放在桌上,一边笑着替李强答道。
“那还真是得感谢菩萨。”何氏双手合十,说了句阿弥陀佛,这才又问道:“啥时候醒的,头晕不晕?想不想吃点什么?”
“昨晚上醒的,头不晕,刚吃过不久。肚子还不饿呢。”李强看着何氏道:“原本想等中午五弟过来送饭的时候再把我醒了的口信带回去的,没想到娘您就来了。”
何氏佯怒道:“你没事就好,刚刚才醒别惦记太多事情,这个时候不要你那么懂事。”
文氏倒了一碗水过来,何氏伸手接过没喝。对文氏道:“也辛苦你了,这两晚都睡不好,现在老三这儿我看着,你去歇歇,补个觉吧。”
文氏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想来李强受伤不醒的这段时间她也并不好过。
“娘,我不累,强哥睡觉的时候我也在旁边眯了会儿,精神头足着呢,一点也不累。”
“年轻人哪能没瞌睡,趴着睡觉也不舒服。身体还受得住不?不然我叫老五来替你一个晚上。”虽然男子不如女子细心,但她总不能让李强的嫂嫂弟媳来替吧,根本不像话嘛。也只是一个晚上,李强也醒了,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儿。晚间照看病人也挺累的,要是一直有文氏当值,这事儿传出来还会说他老李家不会做人,就使唤儿媳妇。
“不用,真不用。”文氏连连摆手,在这个当口,何氏提出这话她也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但男人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也不及女人心细,她总是有些不放心。再者她又是李强的妻子,照顾丈夫也是应该的,也不会有身份上的不方便。
何氏也不勉强,点头道:“那就委屈你了,篮子里有几个鸡蛋你送些给大夫和伙计,让他们中午添个菜,这两天也麻烦人家细心照顾了。过些日子家里磨了新面粉我再送些过来,算是答谢。再问他们方不方便,借小厨房蒸一碗鸡蛋羹过来。”
文氏点头,提着篮子就准备出去。
“娘,我不想吃鸡蛋羹,我这会儿想吃今早上吃过的蒋记包子。”文氏临出去前,李强又哑着嗓子说了句。
“你等着,我去买。”文氏不疑有它,高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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