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就要娶媳妇了,反正也要买肉,先买几头猪备着,到时候也不慌。”谭氏点点头:“我家离李三家也没几步路,到时候我给他说一声,让他帮你留两头能吃的猪仔。”
“那敢情好,我还正打算啥时候过去一趟呢,那就劳烦你帮我跑一趟。”提着篮子的妇人也是个人才,应付得当,还偏偏她真有这个打算。看谭氏扛着锄头,便笑道:“这会儿去下地?那我就不多耽误你了,我家那口子还等着我回家下面呢。”说罢还露出篮子里还带着露水的小白菜秧子给谭氏瞧了瞧。“瞧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们都出门了我家还没吃饭。”
“各家有各家的习惯,早出晚出还不都要吃饭。行,你去忙。”谭氏冲那人点头,又瞥了眼一直当哑巴的妇人。
提篮子的妇人呵呵笑着拉着要好的妇人走了。直到走远,那妇人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她往那儿一站,我愣是张不开嘴。”
还不是被当面逮到了,心虚?提篮子的妇人也知道对方爱八卦,但因为是改嫁过来的,还是没有多少底气和别人吵嘴,但她人缘也还不错,不然她俩怎么相处得起来?
“行了,以后少说些是非就是了。”
“我还敢吗?”妇人小声的嘀咕道。要是再遇到几个像谭氏一样舍脸舍命的人,怕是她在这李家屯也没什么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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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走远,谭氏才冲两人的背影重重的吐了一口痰:“嘛的,什么玩意儿?!”
昨儿七丫的异常,谭氏不是不担心,只是不想在七丫正伤心的时候再去揭那道伤口。但发生那么大是事儿,谭氏又不是聋子,还能听不到吗?期初说的的何氏那一家子接二连三发生的倒霉事儿,她还抱着臂听得津津有味的。能不高兴吗?死对头的坏消息就是咱的乐子啊。可到后面就渐渐变了味道了,什么她女儿看上何氏媳妇的远房亲戚,替人出头跟徐寡妇打架骂街。她女儿有那么不堪吗,愁嫁?她生了七个女儿都不担心嫁不出去女儿,更何况现在就七丫一个丫头要考虑了?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要说何氏都是那种人,她的儿媳妇,她儿媳妇的远亲又是什么好秧子?不是谭氏瞧不起人,那暂住在何氏家里的俩小子她也远远简国平一面,都说相由心生,这俩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一个油头粉面的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靠一张巧嘴,一张还看得过去的脸蛋专哄那些无知少女;一个就是欠账脸,好像谁都欠他欠似的武夫,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两人都根本不值得托付终生,却极容易虏获女孩子的芳心。
谭氏将锄头往地上一放,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她不仅是心情不好,更是心疼七丫,第一次的动心偏偏对方是这么个玩意儿,冤孽啊。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呢?谭氏摇摇头,把那不切实际的想象全都甩出脑海。
就算真有那一日,你不是当年那个放牛娃,我也不是那个笑的时候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黄毛丫头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