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原本还以为是翠北公报私仇才把喜丫推出来顶罪的喜眉也想通了,暗自握了握拳,喜丫这回可是大难临头了。得罪了翠北,起码还有活路,现在摊上大小姐流产的事情,怕是......
这个傻丫头,她早就劝她离翠西远一些,现在被人当成棋子利用了,离死也不远了。
受喜眉的一些熏陶,喜丫也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认为翠西的同伙,虽然她不认为翠西有这个能力能伤害到大小姐,她还是说道:“我没有帮翠西姐姐谋害过大小姐,只是把一支竹笛还给大小姐而已。”
笨丫头,嘴快做什么,嫌自己罪名太轻了吗?
翠北看着喜丫,冷喝道:“就是那支抹了特殊药粉的竹笛害了大小姐。”
“怎么会……”喜丫一下子坐在小腿上,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不应该呀,难道翠西借她的手想报大小姐不留情面的仇?
最终,眼泪迷蒙了视线,喜丫仰天长问:“翠西姐你为什么要骗我?”
风呼啸,卷起了几片树叶,吹动所有人的衣袍。
门吱呀一声打开,杜氏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由二等丫头扶着站在那里。身形单薄,嘴唇无色,长发披散在背后,明明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眼神却很凌厉。
“给大小姐请安。”顿时园子里所有的下人都矮了矮身子。
“大,大小姐。”喜丫忽然大声喊道,却又瞬间失去了勇气,怯怯的低下头的说道:“对不起。”
翠北接替了二等丫头的位置,小心的搀着杜氏走出了屋子。
“还好你知晓自己错了。”杜氏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又很快归于平静,冷冷道:“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来人,把这丫头杖毙!”
不是道过歉就应该被原谅。也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会回答说没关系。
而且她的孩子没有了,又怎么可能没关系?
听着厚厚的板子打在肉上的啪啪声,喜丫挣扎开,不停的痛呼求饶,杜氏皱了皱眉。
“大小姐,要不把那丫头的嘴巴堵上吧。”翠北注意到了,建议道。
“不必。”杜氏微微摇头。她这么多也未必不是杀鸡儆猴。杜家,安静了太多年,那些下人们都丧失了原本的警惕。
和着眼泪鼻涕的痛苦求饶落在喜眉耳里,她心里有些不落忍,往前跑了几步,突然僵在那里。
翠北慢慢的收回视线。
还有一个。
夜里,杜氏站在窗前,看着夜空里几颗星星。
翠北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上前关了窗户。又转身紧了紧杜氏身上的披风,说道:“小姐,你身子不好,夜里风凉,怎么能站在窗前呢?”
杜氏笑了一下,“原本以为要下雨呢,没想到还看见了星星,今晚的星星可真亮。”
“那是因为天空太黑。”
没有衬托,哪来的比较?
摇头拒绝了翠北要她坐到床上的建议,杜氏说道:“就在这里坐会儿吧。”
翠北赶紧铺了个厚厚的软垫,才搀着杜氏在圆凳上坐下。
侧头看着翠北端着药碗把药吹凉的动作,杜氏有些恍然,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个人做过这样的动作。只是都过去好久了,曾经温暖的场景只余一个背影,连人都看不清楚。杜氏不由得皱眉,努力想要回想起那人是谁。
被杜氏看得不自在的翠北才发觉自己逾矩了,忙放下碗跟杜氏道歉。以前她生病的时候,她娘也是这么帮她把药吹凉的,惯性使然,她也这么所了。但杜氏是什么身份,一定会嫌弃她可能不小心把口水吹到药碗里的。
“我让厨房再重煎药一碗来。”翠北把药碗放回了托盘里,准备端走。
“不用了,就这碗。”杜氏摇摇手。
“可是……”翠北犹豫。
杜氏却把视线落在高几上的盆景上,说道:“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人。”
不嗜杀,不小气,可这一切都只能建立在别人不威胁到她的前提下。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努力得来的,不允许有任何人觊觎,决不。
翠北微怔,才明白过来杜氏指的今晚的事情,说道:“做错事情,就一定要受到惩罚,小姐并没有做错,不需要觉得不安。”
好一会儿,杜氏才点了点头,“谢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