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才会哭成这样。她轻轻拍着梅婆子的后背,柔声细气地说着软和话。
哭了足有一刻钟,梅婆子才渐渐缓和过来,松开了覃初柳,用手胡乱地抹了把脸。
“没事了,没事了,我就是心里不痛快,哭过就好了”,梅婆子勉强挤出一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来,“左右我们还有柳柳,若是在这里过不下去,还能投靠你们去。”
后半句本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覃初柳听了却仔细思忖起来。
梅婆子不哭了,戚老头儿便也止了泪,元娘和覃初柳帮着他们把摊子收拾好,午间留下吃了饭,过午便要回去了。
临走前,元娘给梅婆子留了两块碎银子,开始梅婆子还死活不要,还是覃初柳说了句,“梅姥姥,你和戚姥爷过得好了,我们在镇上也有个仪仗,你也莫要与我们客气了。”
听了这话,没婆子的眼圈儿又红了,使劲儿抽了抽鼻子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梅婆子不是傻子,若是第一次见元娘母女的时候她们说这样的话,她还能当覃初柳说的是实话。
只是现下她已经知道覃初柳与永盛酒楼做买卖的事情,人家有永盛酒楼做靠山,哪里还需要仪仗他们?
不过,覃初柳的假话却让梅婆子十分熨帖。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们不过是让她们吃了几顿热乎饭,就能结下这样的情分,她心里怎么能不感动。
梅婆子再没推拒,收下了银子。
覃初柳以为梅婆子交了保护费,就能过上一段时间安稳日子,便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回家之后,她开始仔细想萧白在东升的事情。
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她看得出来,百里容锦正是那样的人,这次他能出手帮萧白,定然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的。
不是她自作多情,实在是她想不出百里容锦能够从萧白的身上得出什么利来,说到底,能给他们百里家带来利益的,不还是她吗。
接下来的几天,覃初柳开始苦思如何给自己带来利益也给百里家带来利益。
地环咸菜已经不能了,一是上次的三百坛已经足够多了,二是现下已近深秋,地环的口感已经不好,就算腌渍出来也是浪费盐罢了。
这边覃初柳托腮冥想,一边的元娘也不打扰她,一边给她做鞋一边自言自语,“银子忒不抗花了,咱们现在没有地,这一个冬天买粮的钱就不说了,光买菜吃就要不少钱,还不一定能买到。早知道这样,娘应该在后院都种上菘菜……”
“娘,你说啥?”覃初柳突然打断元娘,不待元娘回答,又继续说道,“对啊,菘菜,大白菜,我怎么把它忘了呢!”
大白菜,在这个时候叫菘菜。他们家后院种了二十多棵,前些天刚收回来,现下就码在灶房里。
“娘,咱们又要赚钱了。”覃初柳兴奋地抱住元娘,“娘,以后咱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不必算计钱,柳柳给你赚很多很多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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