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们也好好学一学。”
他望着章清,微微出神:“朕的安排,她定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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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雪势渐小,地上一片雪白。这一夜之间,发生了无数事情,无数人粉墨登场齐聚一堂,所言所语皆教碧落捉摸不透。章清并非孟大娘夫妇亲生,乔桓暗指朝中有人谋害,这倒还罢了,最叫人难以捉摸的是孟大娘和这宫中诸人的关系。豫王说孟大娘是皇帝的旧仆,可孟大娘在宫中礼数虽然周到,态度却高傲,她和孟得便是连一句“小人”“奴婢”都不肯自呼。皇帝对乔桓严苛,对乔瑜淡漠,对端王豫王亲厚,对孟大娘夫妇反倒异常宽容。
碧落望着地上的白雪,脑子里梳理不清这纷杂的讯息。反而只回忆起皇帝曾在三镜湖黯然抚碑,适才望天低歌时那般寂寞的身影,她不禁低声自言自语道:“他究竟在思念谁?
“谁?”
碧落猛然回过神来,见到邱绎和乔瑜各牵着马,回头正望着她。她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笑了笑,道:“我只是想起适才的箫声凄婉,心有所感罢了。”
她忽然低声道:“邱绎,我一直以为那吹箫的人是谦王,可你早知道了是常明候,却不告诉我。”
邱绎微微一哂:“是你自己告诉我说你晓得那人姓乔,是位皇子,住在东城,我才以为你确实见过瑜兄。”
“可你说那人送了你一朵花,我才有些不敢相信。”他拍了拍乔瑜的肩膀,轻笑道,“你瞧他衣着这样朴素,哪像是拈花惹草的人?。”
乔瑜淡笑了一声。邱绎又叹了口气道:“谦王的脾气,也实在太急了些,皇上只问了几句,便立刻扯上了泰王。皇上虽然不置可否,可心中只怕已经有了芥蒂。”
乔瑜摇了摇头,淡然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由着他们去吧!”他对邱绎说:“邱兄,父皇有命,我须得带碧落回府,你与我们同去,还是……”
邱绎笑道:“碧落有瑜兄照顾,我怎会不放心。”
碧落听得奇怪,蹙眉问道:“你们两人,互称兄长,究竟谁的年纪大?”
邱绎笑道:“我痴长一岁,只是他是皇子,便卖他几分面子,称他一声瑜兄。”说完,他和乔瑜相望一眼,哈哈大笑。碧落见他在乔瑜面前毫不拘束,十分随性,乔瑜也浑不介意,想必两人该是相知好友,不由得也微微而笑。
前面便到了云龙门,邱绎扶着碧落上了马,低声道:“我明日去见你。”待乔瑜也翻身上马,又笑道:“拜托瑜兄了。”
乔瑜淡淡一笑,策马便行,碧落见他也不招呼,心中一急,二话不说,也催马赶了上去。
夜阑人寂,曲靖城内被白雪覆盖,一片悄悄,只有两匹马的马蹄,敲在地上的石砖上,发出清脆的蹄声。乔瑜马速不疾不徐,在前面朝东驰去。碧落跟在乔瑜的后面,望着他在马上的背影萧肃,又看见他那根黑中带黄的短箫束在背后。她心绪难平,几次张口欲问,又不知从何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