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传来。
众位百姓瞧着童枝儿身旁的季礼,都忍不住噤了声。
季元帅和两位季将军的模样,京城的百姓可是都认识的。
碍于他的权威,众人都不说话了。
不过,心里头的愤怒却是止也止不住。
“童枝儿,你作何解释?”
有人不顾季礼的威严,怒问道。
童枝儿看向季礼。
季礼点了点头,抱着她从屋顶跳下去,身子挡在她的身前,面无表情的审视着周围的百姓。
童枝儿绕过他,往前走了几步,直视众人。
“我童记胭脂铺的师傅,都是清清白白的正经人,不会做有毒有害的东西出来,这一点,我可以向诸位保证。”
“童掌柜,敢问你如何保证?”
有人不屑的道。
“我,我就是她的保证!”
季礼冷冷的瞧着那人,沉声开口。
百姓们都惊住。
季将军,国公府的世子爷作保证,这……
“还有我,我也给她作保证,若是童掌柜说的有假,诸位可以来找我。”
男人传来,众人转身,有人惊讶的喊道:“是秦公侯。”
一个季将军,再加上秦公侯的保证,百姓们对童枝儿的话再无疑问。
然而……
“童掌柜,你的话,我信,不过,他,我们不信。童掌柜初来京城,也许并不知道,他的父亲王忠义,王家香坊的经营者,贪图利益,在香粉和胭脂里用有毒的东西,害得我们好苦好苦,只要有他在童记胭脂铺一天,我们就不能安心。这样的人,还请童掌柜把他赶出去!”
王檀低垂着脑袋,手握成拳。
面对众人的威胁和指责,东家,你会怎么做?
“很抱歉,你说的,我不能答应。”
童枝儿开口,每个字都很清晰,然而,众人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人是傻了,还是怎的?
他们的意思她难道没听明白?
只要王檀在童记胭脂铺,他们就不会来买童记胭脂铺的东西,久而久之,童记胭脂铺还不关门大吉?
“童掌柜,你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那人又问。
童枝儿点头,“我知道,王檀的手艺很好,我不会让他走,诸位在此,我便对你们坦言,我童记胭脂铺能够开张,就是靠的王檀。”
“哼,商人就是无奸不商,有利就图。”
“对,你说的没错,商人的确是图利的。若是商人无利可图,那又何必辛辛苦苦的经营?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一个道理,所以,你们认为,王家香坊会干出损及利人,无利可图的事情来吗?用有毒的原料制作香粉和胭脂?贪图利益?笑话!”
“王家香坊作为百年的制香老店,其名声带来的利润,远比如此拙劣的偷工减料要多得多。王家香坊,便是一个月只生产出一盒香粉,想必,也会叫这一年都挣够本!为什么?就因为王家香坊名震大江南北,王家香坊的东西,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你说,王家香坊会为了身那么一点点的原料费,而弄有毒的原料过来,招致世人的唾骂,毁了王家香坊百年来的名声吗?”
童枝儿怒问众人。
“我爹娘不会,我王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
王檀走上前,大声的喊道。
“我王家香坊,自初建之年就立了这样一个规矩,后世人不得掺假掺毒,违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百姓们大惊失色。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是毒誓啊!
“………若是王家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王忠义夫妻为何要畏罪自杀?”
被王檀的一句话震得心头恍惚的百姓,立刻又找到了新的证据。
是的,若是王家没有做亏心事,又为何要畏罪自杀?
真要是问心无愧,那便该堂堂正正的站出来!
“我爹娘不是畏罪自杀!”
王檀再次大吼。
众百姓都定定的瞧着他。
王檀闭上眼睛,眼前好似又浮现出了那一年的场景。
被人陷害,王家香坊卖出去的香粉和胭脂叫好多女子毁了容貌,一波又一波的人聚在王家香坊门口,要王家人给一个说法……
“我爹娘是因为愧对毁容的女子,因为他们的疏忽,没有察觉有人在原料里下毒,致使生产出来的这一匹香粉和胭脂,毁了众多女子的一生。我爹娘难辞其咎,事情还没有解决前,便是以死谢罪,给被毁了一生的女子一个交待!事后,因为我爹娘的死,再加上证据被陷害之人毁的干干净净,官府最后便是将罪名都放在了我爹娘和王家香坊的身上。”
是的,他的爹娘从来都不是会畏罪自杀的人。
使他们难以活下去的,是那些毁了容的女子的哭诉。
女子毁了容貌,哪会有人家来娶,这一辈子便是完了。
爹和娘因为愧疚,在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便是服毒自尽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