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
五月的天,星月疏朗。
一道厚厚的云层袭来,将星月给完全的遮住,于是,便是连那一丝的光亮都不可见了,整个大地阴沉沉的,充满着一种隐身恐怖的味道。
偶有黑影在山林中晃动。
若是有人一时兴起来了这里,怕是会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你们都过来。”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带着三分诡异。
诡异的是,不一会儿,山林中却是有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老大有什么吩咐吗?”
“老大说,季礼已经到了吴州,这会儿,只怕是已经住进了吴州府衙,你们要加紧戒备,一旦那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
吩咐完毕,男人转身往后走,渐渐地,走到光亮处。
搞搞搭建起来的木门城楼,两端高悬的火把通明透亮,两个年轻一些的男子手里头拿着刀,来回巡逻。
见到男人走进来,两个男子喊了句,“三哥,你回来了。”
男子点了点头,“狗子、虎子,有情况没有?”
“三哥放心,我们都好好的看着呢,没什么情况。”
“嗯,好好干,三哥先进去了。”
男人穿过木门城楼,大步的往里面走去。
来回巡逻的男子,或是三人一列,或是五人一队,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其严密程度,便是连军营都及不上。
如此小心谨慎的做派,着实是叫人不得不吃惊。
季礼藏在一颗茂盛而隐秘的树上,悄悄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
男人推门进到屋内,斜躺在正厅虎皮椅上的刀疤男人立刻抬起头,笑着道:“老三回来了?”
“大哥。”
男人行礼。
“嗯,外面情况如何?”
“一切安好,并无异状。”
刀疤男点了点头,“记得不要放松戒备,季礼此人狡诈的厉害,他此番来吴州,受了皇帝的指使。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我们与他迟早会对上。”
“大哥,您这招先发制人用的极好,将季礼身边可用的人都给捉拿来,他便是有心和大哥您对着干,也得掂量掂量。”
刀疤男冷笑,“便是我们先发制人,季礼此人也不能小瞧。”
“是,大哥。师爷、主簿和捕头是否都归顺与大哥了?”
刀疤男脸色十分难看。
男人瞧他如此,便是知道那三人还没有妥协。
“大哥,要不让小弟我去试试?”
刀疤男点了点头。
男人得令,立刻便是退了出去,转身往牢房而去。
牢房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似乎都是一样的存在。
阴暗、潮湿、血腥……
季礼瞧着戒备深严的山寨,不声不响的走了。
………
童枝儿斜靠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着刺绣活儿。
经过好几个月的训练,她这会儿的手艺比起当初来,已经好很多了。
季礼轻声轻脚的推开门,他以为声音很小,却还是惊动了童枝儿。
“你回来了。”
童枝儿跳下床,飞快的迈过去,将他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没见到任何的伤处,童枝儿松了口气。
“怎么还不睡?”
已是深夜,瞧着童枝儿脸上的青黑,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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