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我要入宫面见皇上。”
季常一脸严肃,“你可有万全的把握?”
童枝儿摇头,“我不确定,不过,若是连试一试都不去,我不甘心。”
“好,老夫带你进宫。”
童枝儿和季常上了马车,飞快的往皇宫疾驰而去。
他们来的并不凑巧,宫门口的御林军说,皇上已经去了大理寺。
“公公,我们立刻去大理寺。”
“好。”
大理寺门口,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
“好歹是个将军,竟然还贪了军饷,实在是可恨!”
“季将军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定然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苦衷。”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这个时刻,都不能动军饷半分。别国可是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叫他们知晓了消息,对我国发兵,边关的将士怎么办?我们又怎么办?”
“就是就是………”
堂上还未开始审问,堂下却已经是如火如荼的讨论了。
季礼跪在堂前,大理寺卿、刑部尚书、都察院院使并坐两边。
明镜高悬的匾额下,主审者的位置却还是空着的。
“皇上驾到————”
宫中太监独有的尖细之声传进众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匍伏于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抹明黄色从眼前飞快的略过,在抬头,天子已经高坐于公堂之上。
“啪!”
惊堂木重重的敲击着桌子,天子面无表情的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季礼,眸光锐利。
“季礼,你可知罪?”
季礼磕了一个头,沉声道:“微臣知罪。”
“知罪?”天子冷哼,“你身为一国的将军,知法犯法,朕绝不会轻饶于你。然而,念在你之前护国有功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从今日起,发配漠北,永世不得还朝!”
“皇上,臣妇有话要说!”
童枝儿从马车上跳下来,大声的道。
衙差将她给拦住,却是被季常给打开。
天子震怒,“季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请皇上恕罪,臣儿媳有话要对皇上说,还请皇上听臣儿媳一言。”
“童枝儿,你若是想为你相公求情,朕不会答应。”
天子冷冷的道。
童枝儿跪在地上,“臣妇谢皇上恩典。”
“枝儿……”
季礼看向童枝儿。
童枝儿冲她笑了笑,转头看向座首的天子,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在村子里,臣妇见到了一座金矿。”
天子眸光暗沉,“金矿?”
“是的,皇上,是金矿。这金矿正是十年前,叫王家村举村搬迁,于世销声匿迹道德罪魁祸首。”
“你把这事情说明白!”天子皱眉。
“是,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照你这么说,这金矿非但不能用,而且还是害人的血窟,如此,你说这个又有何用?莫不是想引得宵小之辈贪图金矿,祸害朕的子民?”
“皇上请息怒,臣妇并不是这个意思。”
“哼,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将这事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皇上,金矿虽然现在对人有害,不能进去开采,然而臣妇保证,一百年后,金矿便可以正常开采,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皇上若是不放心,臣妇即刻立下字据,一百年后,我季府的子孙,都进入此金矿内。”
天子定定的瞧着童枝儿,半响才道:“朕知道你想救你的相公。即便如此,若是不将季礼亏空的十万两军饷补足,朕绝不会答应。”
童枝儿抓住他话里的潜台词,求证道:“那么皇上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能够将十万两军饷补齐,皇上就不会追究我相公的罪了?”
“对,不追究,只要你们能拿出十万两黄金的军饷来。”
“皇上,臣妇斗胆求皇上一个恩典,宽限臣妇三日时间。”
天子眯了眯眼睛,十万两黄金,莫说三日,便是三个月,也未必能够筹的齐。帝国国库一年的收成,也不过是十万两多一点,童枝儿一介妇人,虽说之前开过一些店铺,如何能够比的上国库一年所收到的银两?
给她这个恩典又如何?三日后她筹不出十万两黄金,季礼便是要发配漠北。
一番思虑,天子沉声道:“好,朕就给你这个恩典!”
童枝儿恭恭敬敬的叩谢,“臣妇,谢过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离开,民众便是纷纷议论起来。
“三日内,十万两黄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可不就是,十万两黄金,别说三日了,便是给我三十年,也未必能够筹得出来……”
众人的议论如何,童枝儿并不理会,此刻她正往关押着季礼的大牢走去。RS